“北宋这个朝代，虽然一直遭到少数民族政权的武力威胁，但在文化和经济上的确有它的独到之处。
我们都知道，唐朝的风俗是比较开放的，而北宋也很好地继承了这一点。
如今市面上流传着的来自北宋时期的古玩，几乎可是说是囊括了古玩行当所有的分类，这也是能证明北宋文化百花齐放这一观点的论据...”
“另一点呢，则是北宋的皇帝们。大家都知道，宋徽宗赵佶是非常知名的书画家，但北宋的前几位皇帝，在艺术上同样有不俗的造诣。
只是，他们不像赵佶这般昏庸，为了玩乐忘记国事。”
主席台上，张昊又一次条理清晰地做着演讲。
台下协会的一众会员和理事们，正在不住地点头。
钟文楼又一次对秦振业夸奖道：“张昊这学术水平，真是没的说！”
秦振业赞同道：“有时候我也很难想象，他背后究竟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
“感谢张昊理事为我们带来的精彩演讲！”
待到张昊的演技结束后，会议的主持人满面春风地走上主席台道，
“6月的时候，金陵警方破获了一起连环艺术品造假案件，这个犯罪团伙的许多做旧手法，都是十分先进，具有参考意义的。
所以，今天我特地请到案件的负责人，李双成警官来到现场为我们做一次防伪宣导，大家欢迎！”
伴随着一阵掌声，刚刚升职的李双成从后台走上了主席台。
刚刚走下主席台的张昊，一边鼓掌一边和他擦身而过。
“张...”
李双成很想叫住张昊打个招呼，但一想到不能对外透露张昊信息的事情，便只好强忍着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他调整好状态，端正地坐下后说道：
“各位，我是李双成，很荣幸来到这里为大家做这一次宣讲...”
...
散会后，张昊才在酒店的自助餐厅里和李双成闲聊了起来。
“李警官，恭喜你高升！”
“张先生，我早该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重逢的！”李双成同张昊握手道，“实话实说，我这次能升职，得有一大半的功劳要记在您身上！”
“李警官客气了，没有你们执行抓捕行动，介元浩这伙人肯定还逍遥法外呢。”张昊说道，“我有点好奇，他们俩最后判了多少年？”
“介元浩是犯罪团队的主谋，情节更为严重，加上审问时没有明显的悔过表现，所以判了无期徒刑。”
李双成说道，“至于黄东兴，虽然认罪态度良好，但涉案金额过高，也判了25年。”
张昊点头道：“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他们不会再对您的生活造成困扰的。”李双成笑道，“张先生，我刚才讲的东西有差错吗？一想到您在台下坐着，我不知不觉地就有些紧张。
其实在主席台上看到您的时候我就想说，早知道您在这儿，我还来献什么丑啊？”
“没有，我觉得李警官你说的很好，我在台下听着也是受益匪浅。”张昊说道，“我是真没想到，原来介元浩还会这么多种不同的做旧手段。”
“要是能走正途，介元浩或许能成为一个真正的技术型人才。”李双成说道，“不过，他既然走上了歧途，就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张昊点头道：“的确如此。”
两人又聊了一阵，李双成便告辞离开了。
他和昨天的张昊一样，需要连夜赶回金陵，因此现在必须前往高铁站。
秦振业拿着杯热茶坐了过来：“张昊，古玩的圈子还真是小啊！”
张昊说道：“我一开始也没想到他们会拿介元浩和黄东兴来做例子，不过教育意义还挺强的。”
“没错，当初我和老陈，可都没看出介元浩的手法来。”秦振业脸上露出回忆之色，“我年轻的时候，倒是听我的师父说起过，
改革开放那一阵，有好几伙专门造假古董的团伙，有些甚至就是下乡的知青，利用当地天然的环境，来做旧古董。
他们的手艺逼真，加上当时懂古玩的人少，还真让他们骗成功了不少回。
下午听李警官的讲座，提到介元浩他们的手法，倒是让我想起了我师父以前提过的一个人！”
张昊问道：“秦爷爷，您师父提过的是什么人？”
秦振业说道：“那人名叫樊明利，不过现在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
钟文楼这时也坐了过来：“振业兄，张昊，你们在聊什么？”
“在聊些我年轻时候的往事而已。”秦振业笑道，“钟老哥，明天该轮到你发挥啦！”
钟文楼自谦道：“我谈不上什么发挥，都是说些老生常谈的东西。”
张昊这时也想起，明天会上要讨论的，是和唐朝古玩相关的话题。
而钟文楼的专攻方向，正是唐朝史和古董。
看着陷入沉思的张昊，钟文楼低声道：“振业兄，张昊，我又把那对唐三彩带来了，看看明天有多少慧眼识珠的人！”
秦振业笑问道：“钟老哥，上回你可是在交流会上拿出过这对唐三彩了，还能保密吗？”
“没问题的，那次交流会上来的人，够资格参加协会会议的，也就是你们两位而已。”钟文楼淡定道，“只要你们帮我保密，自然不会出问题。”
秦振业点头道：“行，那我们明天就等着看好戏啦。”
看着两位老顽童兴高采烈的样子，张昊也跟着笑了起来。
第二天上午，钟文楼准时在会场里拿出了他的那对唐三彩。
“各位，我们常说实践出真知，刚好李警官昨天才讲了不少新式的做旧方法，大家今天不妨在我的这对物件上，实践下昨天学到的知识。”
此话一出，顿时在会场里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在座的大多是古玩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对自己的鉴定技术也是信心十足。
当下，便有四五个人站起身，想要用钟文楼的这对唐三彩来练练手。
不料，最先上手唐三彩的三人，竟不约而同地认为这两件唐三彩全都是真品。
坐在台下的张昊，瞬间开始怀疑起协会的含金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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