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他们彼此拉扯吧，贺灵川觉得，这样挺好的。
董锐笑道：“岨炬再搞几次地震，灵虚城也受不了。”
贺灵川却摇头：“我估计地震不是那么好搞的，怕是很耗能量。岨炬本身，也有需要妥协的地方。”
就这样行出五十里，天空又变得阴云密布。
复行三十里，细雨绵绵。
秋衫半湿，董锐不忧反喜：“果然我们是追着雨走？”
“不错，从这里一直往西，都是雨带。”贺灵川笑道，“只要控制速度、跟上雨水节奏，我们可以一直走地下通道。贝迦发现朱大娘的几率，微乎其微。”
这也是他选择西行的最重要理由。大闹天宫这样的壮举都办完了，可别最后栽在一点不起眼的细节上。
他递给董锐一份油纸包好的地图：“西去路上，我们会经过几个镇集，仓库里或许留有一点夏枯草，我已经在地图上标注出来了。”
董锐大喜，一把夺过：“你连这个都搞到了？”这小子好周到，连后顾之忧都算过了。
贺灵川笑而不语。
蜗蟾要定期服食夏枯草，否则用不了后背上那个大壳子“泥宫”。这是他们撤退途中必须优先解决的问题。
这份地图，是他将方灿然和长臂猿老葛提供的情报做了个汇总。
有误差，但应该不大。
几记电闪雷鸣，小雨淅沥突然转作了暴雨倾盆。
董锐怪叫一声：“快进泥宫！”
贺灵川深吸一口寒凉的空气。前日的历险恍如隔世。大方壶盖被他夺走，天宫和灵虚城应该再也感应不到大方壶的气息。
天下之大，终于可以任他遨游！
从今以后，蛟龙入海，鹰击长空。
“我们后头要去哪？”董锐问他，“想好没有啊？”
贺灵川回头看着他和朱大娘，早有腹案：
“跟我回一趟鸢国，如何？”
他身上还有隐患要除。
有些事儿，也该做个了结了。
——《妖的理想国（下篇）》结束，暨《仙人消失之后》上部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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