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母同胞在她的肚子里被孕育出来,照理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可宋临渊却从生下来第二天,就开始欺负宋锦瑟了。
他不让宋锦瑟靠近自己,一旦她抬手去抱宋锦瑟他就会扯着嗓子大哭,更甚至两个孩子在宋怀瑾的怀里,宋临渊会抬手去打宋锦瑟。
那会儿宋临渊还不会说话,虚弱的和个奶猫一样,大家只当这个孩子脾气不好,占有欲强,不想分享自己的爹娘。
直到后来,宋临渊把宋锦瑟按在池水里,想要淹死这个姐姐。
他被送去乡下教养多年。
曾经苏渺意心疼儿子,可如今,在知道自己的孩子被抱走后,对宋临渊更多的是深深的愧疚。
他和宋窈在她肚子里待了十个月,本该是最亲密无间的人,在宋窈被抱走的时候,他定是能感觉到,被调换过来的宋锦瑟,并不是他的姐姐。
于是他蹬着腿哭,伸手去打宋锦瑟,他不要苏渺意夫妻去关心宋锦瑟。都是因为他知道,他姐姐出生后被抱走了。
他想要自己的姐姐。
可是没有人能明白他在说什么,甚至觉得这个孩子只是生病有些难受。
小婴儿的脑子里不记事情,等到他会说话了,他早就忘记自己的姐姐被苏迎蓉抱走,但他第一眼看见宋窈,还是欢喜的吐着泡泡。
他把他最喜欢的蛋羹塞到宋窈手心,将他最爱的玉佩挂在宋窈腰上,他爬过去凑到她的身边,亲亲她的眼睛,同她大声的说,“喜欢!”他最喜欢窈窈!他要把他有的一切都给窈窈!
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
不喜欢自己的姐姐,反过头喜欢一个庶生女。
可是不是的。
整个大房,整个宋府,只有宋临渊还残存着骨子里对宋窈的本能爱意。
“老大家的,”宋老太太在厢房歇息了小半时辰,喝了药方才走出来,询问道,“临渊和窈窈如何了?”
“儿媳正准备去看窈窈。”苏渺意原本只想让老太太待在临渊这里,但不知想到什么,眸色一闪道,“窈窈病重,母亲我真的怕……还望母亲同我一起去看看窈窈吧!”
——
另一边。
喜春堂内。
慈空上手刚要去撕宋窈的小衫,那伸到半空的指尖便被一柄剑鞘击中。
“啪——”的一声,打在了他的手背上。
粗糙的手背瞬间充血,慈空猛地跳起来,“小辈无理!你打我作何?!”
他倒是一点不给君晏面子。
到底是灵隐寺的住持,还有一位金枝玉叶的贵人,屋子里的诸位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要被迁怒。
君晏淡淡道,“孤知道你的药箱里,当是有竹片的。”
一开始慈空还没有明白这人的意思,片刻后,被气笑了,“谁家大夫拿竹片去按着人的伤口看?都是直接上手的!何况这箭头没入六姑娘的身体,都是要脱掉这一块的衣服,我看伤势如何,能否直接拔箭用药的!”
君晏抿了抿唇,坐到榻边,伸出一手将宋窈软绵的身子纳入怀中,托着人的肩膀,微微扯开她左肩膀上的些许布料,露出一小块被箭矢刺破的皮肉。
“看吧。”
“……”
慈空上前一步,君晏皱了皱眉,只见对方无语地拿出竹片,别开宋窈染血的衣衫,快速的查看箭头没入多深。
“唔……”微凉带着几分粗糙的竹片触到血肉翻飞的伤口,宋窈疼得哼唧一声,君晏微微皱了皱眉,一双阴沉黑眸盯着面前的慈空。
对上君晏那双暗含戾气暴虐的黑眸,慈空愣是被吓的向后退了一步,回过神来,又觉得气恼。他怕一个小辈做什么?他正儿八经给宋窈看病,哪里做的不对?
收回看向慈空的目光,君晏按着宋窈的肩膀,叮嘱他,“你轻些。”
他目光里是对他笨手笨脚的不满。
慈空:“……”
你知道你老子都不敢这么和我说话吗?
抬手看着将手掐在宋窈腰间的君晏,慈空没好气道,“火毒解了,洒些止血包,箭直接拔出来就是,背后的伤需要用一些好的金疮药,她这个受伤的位置,可不像是被人谋害!”
“大师舟车劳顿,许是看错了,”君晏淡淡道,“孤亲眼所见六姑娘被谋害,九死一生。”
慈空:“……”
慈空看向君晏。
君晏也盯着他。
良久,慈空叹了口气,“何必。”
他道,“我虽与宋家解除不多,却也知道世家大族讲究规矩,绝不会委屈亲生血脉。六姑娘……薄凉了些。”
“大师,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不是谁都能和大师一样,慈悲为怀,心怀天下。”
君晏将怀里的宋窈送到榻上,然后伸手招来身边道半夏,“照着这个方子去煎药。”
听到君晏的吩咐,半夏看了眼宋窈,犹豫了下,方才应了声跑了出去。
“劳烦大师退出去,孤要给六姑娘拔箭。”
慈空:“……”
男未婚女未嫁。
不知道君晏哪来的脸。
心里这么想着,慈空看了眼君晏的脸色,冷哼一声便出了屋子。
等到苏渺意和宋老太太到的时候,宋窈肩胛伤的伤口和背上伤口已经被处理干净,上了药。
因为是伤口感染的关系,宋窈发了高烧,整个迷迷糊糊的脸色很难看。
苏渺意和宋老太太进屋后,直接在宋窈道床边坐下。
小姑娘的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床边放着地木桶里满是嫣红的血水。
老话说的好,病在儿身,痛在娘心,苏渺意看着自己女儿病成这样,心都抽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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