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睡眠不足,神经紧绷,以及大量安眠药带来的副作用……
检查完。
淮止眼底情绪晦暗不清,轻轻的将陆听酒的手,重新放回到被子里。
转头。
淮止看着气氛几近僵持的两个男人。
他的目光落在了霍庭墨身上,嗓音沉沉的问了一个人的下落。
“容祁瑾在哪?”
……
陆听酒醒来的时候。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陆家三兄弟都在,简夫人、淮止也在,包括听到消息苏慕月、顾明泽也来了。
因霍庭墨在病房,贺涟詹也来了。
“岁岁?”
察觉病床上的人,眼睫颤了颤的时候。
就坐在病床旁的陆祁临,伸手挡在了陆听酒的眼睛上,等她慢慢适应了光线后才移开。
“你醒了?”
陆祁临温声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刹那间。
病房内所有人的眼神,都朝床上的人看了过去。
掠过一道道熟悉的眼神。
最后,对上一双漆黑如深渊的眼神时。
陆听酒微微顿了一瞬,然后虚弱的闭上了眼,随后才又睁开。
“我怎么了?”
陆听酒微微喑哑的声音,低低的响起。喉间干涩。
“先喝点水。”
淮止把保温杯的里的水,递给陆祁临。
离陆听酒最近的陆祁临,伸手小心翼翼的将她扶了起来。
就着淮止的手,陆听酒喝了一口水,正准备咽下时,喉间蓦地涌上一阵血腥。
淮止的目光凝在陆听酒脸上。
“我来吧。”
随即。
淮止就跟陆祁临换了一个位置。
淮止拿出深色雅致的手帕,替陆听酒擦拭嘴角其实并不存在的水渍时,声音温和接近温柔,“慢点喝。”
喉间的血腥溢出时。
陆听酒整个人都要好受了很多。
“饿了没?要不要喝点粥?”
淮止温声询问时,不着痕迹的把深色的手帕揣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站在众人之外,离陆听酒最远的贺涟詹,不经意扫到这一幕的时候,目光微微深了深。
陆听酒刚想说话。
一道低沉熟悉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我让人熬了小米粥,现在就在门外。”
微微静了静。
陆听酒抬眼,再次对上男人深黑的眼。
“你怎么在这?”
轻轻淡淡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已经被陆听酒忽视了一遍的霍庭墨,此时听到陆听酒还愿意跟他说话,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了松,声音也低沉温和了很多。
“担心你。”
话音落。
面色苍白的陆听酒,就轻轻的笑了笑,“担心我啊……”
素来清越的声音,听起来莫名的苍凉。
“那我应该好好感谢霍总。”
刹那间。
霍庭墨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滞住,周身的气息又无端的紧绷沉冽了起来。
“岁岁,你把干妈吓坏了……”
病床边,一身月白色旗袍的简夫人,忽地出声。
她握住了陆听酒的手,声音是面对陆听时特有的温柔溺爱。
“干妈让人从家里送了一盅粥过来,干妈喂你喝一点好不好?”
对于陆听酒来说,简夫人是恍若母亲的存在。
闻言。
她轻点了点头,“好。”
说是喝粥。
但简夫人刚喂了两口,陆听酒就没什么胃口了。
而同时。
听到陆听酒昏倒的消息,匆匆从会议上抽身而来的陆京远,一身黑色手工定制的西装。西装革履,身姿伟岸。周身气势如王,森然而凌厉。
“怎么会突然昏倒?”
见陆听酒醒来之后,陆京远心底才松了一口气,追问原因。
说着。
陆京远凛冽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了跟着一起进来,但在角落里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助理小小。
“我……”
陆京远沉浸商界多年,仅仅只是一个眼神,都透着渗人的寒意,凛冽刺骨。
小小身体抑制不住的打了个颤,“我……我不知道……”
陆听酒昏倒,昏倒得猝不及防。急匆匆的刚把她送到医院,霍庭墨就来了,然后她就被赶了出去。
至于陆听酒为什么会昏倒,医生不会跟她透露半个字。
见状。
陆听酒说了一句,“我身体一向不太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怪她干什么?”
借着说话的间隙。
陆听酒成功避开了简夫人再次喂过来的粥,“干妈,我不想喝了?”
“才喝了一点,就不喝了?”
简夫人看着只是盛的小半碗粥,陆听酒都没喝完,忍不住的担忧道。
“是不是不喜欢这小米粥,干妈给你换一种?”
说完,简夫人忽地又补了一句,“什么叫做你身体一向不太好,我怎么不知道?”
从小,陆听酒被她捧在手里精心养着。
除了她母亲去世后,她生了一场大病之外。
其余的时间,陆听酒基本上都没有生过病,亦或者是受过什么伤。
“……”
“她才醒来,胃口不好也是正常的。”
淮止低眸看着靠在他怀里的人,温声替陆听酒解释。
“给她煨一盅红豆粥备着,加点糖,等过几个小时,她精神好点了再喂。”
“好,好,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说完,简夫人又开始赶人,“岁岁已经醒了,大家也可以放心了,我守着她,你们如果有事也可以先离开。”
但即便简夫人开口,也没人想要离开。
“我也留下来陪酒酒。”
旁边一身浅色淑女裙的苏慕月,这才有机会开口。
她看着陆听酒的眼里,抑不住的担忧,“从你回国来,我们都没好好的见一面了。”
闻言。
陆听酒唇角微弯了弯,“我在国外经常见的人是鬼?等过几天,我陪你去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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