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甫听太师张久之说完，厉声道：“老太师，老夫一向敬重你。你为何如此编排老夫？记得当日还是老夫带着陛下去给太子殿下医治的。”
“公孙大人！”没等张太师说话，素问抢先道，“且不论你是否阻止朕去医治太子。那太子殿下是怎么死的，你应该很清楚吧？”
公孙甫一愣，随即道：“是陛下给太子殿下医治的。老夫也不懂医术，怎知他是如何死的？”
素问冷笑一声，道：“太子殿下虽感染时疫，但因身体一向强壮，经过朕的一番医治已然大好了。可却被公孙大人你下的毒给毒死了！”
这句话一出口，殿上的文武百官皆瞠目结舌。
“陛下！”公孙甫咬着牙道，“陛下这是在污蔑老夫。陛下没医治好太子，让太子殒命，怎么可怪到老夫头上？空口无凭，老夫不服！”
这时，云澈忽然跪倒在地，高声道：“陛下，先帝皇子死得不明不白，还请陛下彻查！”
太师张久之也道：“陛下，此事虽过去很久了，但事关重大，还请陛下下旨，彻查吧！”
“好！”素问就等着这句话呢，“将之前在东宫伺候的宫人全部找来！朕要在金殿上一一问话！”
素问话音刚落，一个太监便匆匆往后宫去了。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内务府的总领太监带着两个宫女两个太监走上金殿。莺歌自然也在其中。
五个人跪在金殿之上。
那总领太监道：“启禀陛下，之前在太子东宫伺候的宫人如今在宫中的就只剩这四人了。”
素问冷眼扫视了一下这四个人。他们皆吓得面如土色。只有那莺歌默默低着头。
她转身又威严端坐在龙椅之上，冷冷道：“朕找你们来，是询问太子身染时疫时的事。你们要如实找来！若有一句假话，即刻杖毙！”
那三个人本就害怕，听见女帝如此说，更是抖若筛糠。
“朕问你们，”素问厉声道，“太子薨逝当日，你们可曾看见什么可疑之人？或是听到什么可疑之事？”
跪在最左边的太监，哆哆嗦嗦道：“回陛下，奴才只是看大门的，那日只看见公孙大人进出东宫。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公孙甫冷冷道：“老夫那日是去过东宫。但是去探视太子殿下的病情的。毕竟先帝遗诏说要太子即刻即位。老夫自然是关心太子的安危。”
素问冷笑一声，道：“公孙大人先不用急着辩驳！其余三人，你们都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
另一个太监颤颤道：“回陛下，奴才那天闹肚子，告假了。所以……所以……”
素问不耐烦地摆摆手，道：“下一个！”
莺歌知道该自己出来了。她跪着向前蹭了两步，颤声道：“陛下！奴婢听到些事情！”
素问装作一惊，忙道：“你听到什么了？快说！”
一旁的公孙甫瞪着眼睛狠狠盯着莺歌。
“奴婢……奴婢……”莺歌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道：“奴婢是在太子宫中伺候茶水的。奴婢那一日正要端茶进太子的寝殿。却听见陛下和公孙大人在里面争吵……”
素问赶紧追问道：“你都听见了什么？一字不漏地给朕说出来！”
莺歌又深吸一口气，道：“奴婢听见陛下非常气愤，说公孙大人给太子殿下下了毒。公孙大人承认那毒是他下的。却说陛下并无证据证明是他所为。他还威胁陛下说如果不听他的话，就会杀了陛下和陛下的姐姐……”
公孙甫气急败坏，一把抓起莺歌的衣领，将她的身体提了起来，狠狠瞪着她的眼睛，咬着牙道：“胡说八道！我何时承认过那毒是我下的？”
“公孙大人这是不打自招吗？”云澈眼中闪着寒光，“你刚刚说的话意思，是确认太子是中毒而亡了？若不是下毒之人怎会如此确定太子的死因？”
公孙甫一愣，那抓着莺歌的手也松了下来。他双眼怔怔——自己怎么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倒真的是不打自招了。”
他思索片刻，又狡辩道：“陛下刚刚说的把老夫给绕进去了！可单凭一个小小宫女就能证明老夫下毒？真是笑话！陛下之前不是还说过老夫让她极力救治十九皇子吗？十九皇子与太子皆是先帝皇子，老夫若是真想残害先帝皇子，那为何还会救治十九皇子？”
公孙甫本以为此番辩驳能为自己证明清白，却不曾想正中素问下怀。
章太炎听到这知道该自己出场了。他上前两步，一举象牙笏板，道：“陛下，臣知道公孙大人为何要积极救治十九皇子。这里有个惊天秘密。公孙大人之所以极力救治十九皇子，那是因为，十九皇子是他与我姐姐德妃的私生子！其实之前陛下说十九皇子是公孙甫的私生子时，臣就想站出来了。可当时估计家姐的颜面，便犹豫了。可臣终日惶惶不安。今日既然涉及到残害先帝皇子这样重大之事，臣觉得应该将秘密说出来了！”
公孙甫千算万算也没料到章太炎会站出来指证自己。这下他可慌了。他意识到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偶然，这是女帝设下的连环计啊！
素问一拍龙书案，厉声道：“章大人，事关重大你怎么可私自隐瞒？还不快说出来！”
章太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着头道：“陛下恕罪！臣定当将功补过！”
公孙甫此时已然面色铁青。他仍狡辩道：“章大人，你血口喷人！你污蔑老夫也就罢了，怎么可如此污蔑你的至亲胞姐？”
章太炎冷冷看着公孙甫，心想，我也不想将姐姐的丑事公诸于众，但此时已然身不由己。你这边大势已去，我还不赶紧弃暗投明？跟你一起趟浑水，岂不是要赔上自家的身家性命了？
素问一拍龙书案，厉声道：“之前朕就听曾经伺候德妃的宫女春纤说过，公孙甫私通后宫。可那日朕本欲让春纤上金殿作证，可春纤却意外死在了御花园的湖中。公孙大人，这些都是你作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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