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桃夭了然，问：“怎么做？”
下一刻，殷桃夭就从窗下摔了下去——淡蓝色的头发因从空中坠落而向上飘动，脸上的面纱也被掀开。
她听见，说书人说到：
他逆光而来，救你于困境之中；他满身荣耀，洗去你卑微如尘。
她看见，他一脸淡定的跳下，在他靠近她时，明明知道自己是被他推下去的，却还是伸手抓住了他对她伸出的手——
大概，她发现自己因为他已被万千光华包围了吧。
“嘭。”
徐汲汲横抱着殷桃夭站在了说书人的台前。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句：“那不是皇后娘娘吗？上次登后大典我还去观了礼，虽然皇上站太远没看到，但皇后我看的清清楚楚。”
呆着看的众人瞬间回过神来：
“好像是的。”
“我也以前也见过皇上，是这样的。”
“……”
“皇上皇后万福。”
最终，众人都跪在地朗声道。
徐汲汲快速得说了声平身，然后就抱着殷桃夭行轻功离了此处。他根本来不及说其他的话，好让明天传出来的留言更可信。因为他发现殷桃夭比他知道的任何一个时刻都抖得厉害。
他抱着殷桃夭在一条僻静的街道停下，低头轻轻地问：“怎么了？”
殷桃夭将头缩在徐汲汲的怀里，不住的颤抖，没有说一句话。
“你怕高吗？”徐汲汲声音柔了点，问。
殷桃夭颤抖着点了点头。
“开始怎么不说？”
殷桃夭使劲摇头，就是不说话。
古道阳的那几句话又浮现在了他的耳边：你既已娶她为妻，你做不到爱她，但至少要敬她。
而且这次是他理亏。
徐汲汲叹了叹气，便将下巴轻轻放在了殷桃夭的头上，温柔道：“朕在这儿，不会让你掉下去的，别怕。”
殷桃夭依然颤抖，却比之前要好些了。
徐汲汲继续道：“朕带你去买东西好不好？买你想要的。”
殷桃夭摇了摇头，仍不肯抬头。
如果是肃宁，肯定早就一边怪自己，一边说着要买的东西了。
等等，徐汲汲好像想到了什么，又道：“凤宫的家在附近，栖梧应该在，我们去找她好不好？”
这回，殷桃夭总算停止了颤抖，她缓缓抬头，徐汲汲看见她的眼睛红肿，却没有眼泪。
便猜她开始不想抬头，也有怕被自己看见她哭的样子的原因。
殷桃夭小声道：“回宫吧。”
徐汲汲有些诧异，他以为她会对他说好，但她的要求是回宫。
殷桃夭扯了扯徐汲汲环着她的手，徐汲汲将其缓缓放下。
殷桃夭站稳后，跪下道：“臣妾失仪了，皇上恕罪。”
徐汲汲有点懵，在他的认识里，女孩子柔弱的时候都会想着去依赖别人，但殷桃夭却是在冷静下来后找自己的错处，怕给别人带来麻烦，即使这个别人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他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她不想去看栖梧了。因为她怕她现在这个样子让栖梧担心，她不想去打扰栖梧快乐的时候。所以她宁愿让自己难受。
他也终于明白，师傅为何会喜欢她甚于肃宁了。
徐汲汲蹲下，将殷桃夭扶起来后，顺着牵住她的手，温柔道：“朕不追究，回去吧。”
于是，他们回去了。
似乎，又有什么东西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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