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笑道:“雄英说的有道理。”
他又给常茂倒了一杯茶,说道:“至于这乃儿不花,倒也好说。”
他眸子闪烁,擦了擦手中茶水,笑道:“蒙古人和我汉人一样,对叛徒鄙视颇深。”
“他若是战死沙场,与我大明英勇战斗,死后他部族妻小,说不定会得到北元皇帝重赏,但此人先降后叛,蒙古人最恨叛逃者,他即便是回了北元朝廷,也不受重视,还会处处排挤他,掠夺他部族,并且不给他牛羊马匹,赏赐自然也不会给他。”
“这两人一起过来,我看是想投奔大明。”
常茂眼睛一亮。
他站起身来,细细思索一番觉得有些道理,笑道:“太子殿下,皇孙殿下,听你们二人言语,我觉得也是此理,这个乃儿不花,其人喜欢听杂曲,据说最喜欢听金朝文人编纂的曲儿,还喜欢听戏,他去了草原多年,别说听曲儿,我看连蒙古美人都见不着一面,北元皇帝虽然不说,北元那些部族王爷们,对他们这些投降过的蒙奸必定处处刁难,如今我大明财货值钱,他们定然是又起了返归大明的念头。”
朱雄英端起几杯茶水:“北地干燥,需得多喝水,这薄荷水清热解渴。”
“大舅,爹,你们快尝尝。”
三人一人一杯,喝了茶水,又分析了一番,顿觉这件事八九不离十。
这乃儿不花和索林帖木儿,因为在北元不受待见饱受排挤,所以想要来北元和大明的三不管地代,尤其是长城外围,张家口这种靠着草原的地方,打打秋风。
但是因为乃儿不花曾经背叛过大明,所以他想要先摸摸底,找个离得近的地方,和大明谈谈条件。
投降,也有体面的方法,唤作归附。
他们有四万多部众,也算是一只不大不小的力量,战斗力并不弱。
张家口此地,在前世那个大明的时空,可是足足有数十年时间,一直很坚挺,从未被北元蒙古人攻破过。
朱雄英将那薄荷水喝了一口,皱眉道:“但是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如果他们,我说的是乃儿不花和索林帖木儿占据了张家口堡,在张家口堡修筑要塞工事,占山为王,割据一方,对我大明是祸非福!”
“张家口堡此地,易守难攻,且衢通大漠南北,又接辽东,若是他们两个成了气候,割据一方,对我大明坐地起价,又要挟北元,两头逢源,那时我大明想要攻破他们,需得花费十倍百倍的力气!”
朱标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爹,那我马上叫郑和去请四叔来,我们好生商议一番,看能否先设个埋伏,等那乃儿不花和索林帖木儿入瓮。”
朱标笑道:“去吧。”
朱雄英当即召来郑和,交代一番,吩咐他去请朱棣来。
因为徐达身体欠恙,如今朱棣逐渐掌握了北平的军政大权。
故而,军情要事,基本上是朱棣在抓。
郑和领命,当即躬身而去。
……
燕王府。
朱高炽,朱高煦两人跪在地上,一左一右。
两人一个噘着嘴,一个歪着头。
嘴中,还不时哼哼唧唧。
好似是卧龙凤雏。
“说,是谁许你偷看禁书的!”
朱棣手里拎着一根戒尺,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这朱高煦小小年岁,居然被身边的内侍偷偷蛊惑着看禁书,还是从南方传过来的银会小报,似什么精装金瓶梅,这如何让他不气。
小时偷针,长大偷人。
小时看黄书,长大岂不是要……
朱高煦噘着嘴哼道:“是大哥叫我看的!”
朱高炽大惊,胖脸顿时气红了,怒道:“老二你胡说八道,分明是你叫我看的!”
“你!”
朱棣挽起袖子就准备继续抽打他们,一旁燕王妃徐仪华连忙阻拦道:“王爷息怒。”
“世子们不过是贪玩,也是受人蛊惑,是我们疏于管教。”
朱棣想了想,气刚刚消了一些,朱高煦却又顶嘴道:“咱看就看了,等日后,咱还要天天看!”
说着嘟起嘴,极为倔强。
“我就爱看小人书,哼!”
朱高炽连忙捂住他的嘴,慌张地向着父亲朱棣求情。
朱棣见状,不由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时,郑和前来。
“奴郑和,拜见燕王殿下,王妃殿下,见礼世子殿下。”
郑和行礼之后,笑嘻嘻地看着朱高炽和朱高煦。
燕王朱棣见是郑和,道:“可是有要事?”
郑和点点头。
随即,恭敬地往旁边侧步,请朱棣到旁边,低语一番。
朱棣闻言之后,眸子皱了皱,这个时候的他,还没有将自己的胡子留成自己三哥晋王朱棡那种长须髯,而是短而密的胡须。
前世,有人一直拿朱明子孙的胡须做文章,比如说晋王朱棡的美须髯好看,有人就说这是龙髯,鼓噪晋王谋反。
而也有相士对朱棣说过这种话,说朱棣的胡须是龙髯,有帝王相。
同理,潭王朱梓手底下也有人这般说过……
朱棣此时的短胡须,显示出他此刻更加具有攻击性和压迫感,更渴望军功,也更有威慑力。
但是郑和不卑不亢,有礼有节。
说完之后,郑和面带温润笑意,对朱高炽和朱高煦说道:“二位世子殿下,皇长孙殿下自南京给二位殿下带来了点心,茶果,如今已经备好,还请燕王殿下和王妃应许,准二位世子前去品尝。”
燕王妃徐仪华笑道:“好哇,多谢皇长孙殿下记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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