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没错。”
“他们知道这故事是编的,这年轻说书人的确也不如老人讲得干脆,但有人一样也依然愿意听,愿意赏。”
男人往小厮的箩筐里扔了几个铜魂币,
不过一会儿,就听到台上那年轻说书人对着男人这个向拱手高喝一声:
“谢爷赏!”
男人自信一笑:“这就是千金难买爷高兴。”
“......”元寻路。
你那是千金吗?几个铜魂币。
“哦,那我倒是有些启发了。”元寻路心说装深沉是吧,谁不会呢?
“还望兄台请教。”
元寻路也喝了一口茶,看了看台上年轻说书人,“赏银赏的也要的值。这说书人功夫全在嘴上,没本事端不起这碗饭,那就干脆别吃。
故事,得讲究一个逻辑性。
听者可以不带脑阔,讲故事的人,可不能不带脑阔。”
元寻路继续说道:“故事三分真,七分假,虚虚实实是难免的,但逻辑是不变的。
比如他讲的这段‘白骑士助女皇三破幽冥’,
如果是我,我就先抑,
讲讲幽冥大公是怎么看轻女皇的啊、讲讲战争女皇是多么害怕的啊、再讲讲天斗军队是如何不堪的啊......”
“这岂不是会让很多心急的听者气死!他们是来听舒心的,你给他们听这个?”男人赶紧问道。
元寻路不以为然,
一摆手:
“诶,
没有抑,哪里来的扬?
不过,
其中分寸要拿捏好,
一个新人,试过几次,被听众骂几次,也就懂了分寸。”
“有道理。”男人摇头晃脑。
元寻路一拍桌子,
道:
“然后再扬!
当初幽冥大公有多轻视,以后战败的就有多惨,
当初战争女皇有多废,以后打仗就有多顶,
当初天斗军队......
这个估计没有办法,
他们一直都很废。”
“哈哈哈哈!”男人昂头大笑。
元寻路再次喝了口水,不急不慢地买了个关子:“故事慢慢会讲了,自然有人愿意为你赏银。这求赏银,也有个分寸。”
“此话怎么讲?”
元寻路砸吧砸吧嘴:“台下这听众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遇上好说话的,
那还行,
喊声‘爷,您吉祥’,也算结个善缘。
遇上难办的,人家直接拿话挤兑你,你还只能笑脸滑过,期望别人伸手不打笑脸人。”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就是吃这碗饭的,人家都是你的衣食父母,
有的爷给你捧个钱场那是情分,
不给你捧钱场的,至少坐过来听了一会儿,
有个人场,
那叫本分。
人家愿意给,应该道声谢,
人家不愿意给,绝对不停留,免得人家面子上下不来。”
男人听得是津津有味,他的工作是死站岗,一般也没有人会这么和他说话,于是起了结交的意思:
“兄台所言极是。我观兄台衣着贵气,想必不是凡人。”
“呵呵,
在这武魂城中,一块砖掉下来,都能拍死几个魂尊,
谁是省油的灯?
灵儿,
走。”
元寻路喊了一声,带着元灵儿离开茶馆。
他不知道那名男人是个什么路数。
虽然封号斗罗不怕一般人,但是还是和和气气的好。
男人追上了元寻路,抱拳问道:“不知兄台贵姓?”
“免贵姓元。”元寻路停下来,回礼道:“元寻路。”
“在下夏天莱。”
男人对着元寻路和元灵儿一抱拳:
“我是武魂殿的护殿骑士。
元兄应该有所耳闻,护殿骑士的三代都必须是武魂城籍贯,
我也在武魂城住了小三十年,若是元兄有想去的地方,我可以尽尽这地主之谊。”
元寻路一听,
乐了,
嚯,
老武魂城正天使旗的啊。
“我还真有个地方想去。”
“哦,哪里?”
元寻路指了指城内山坡上的教皇殿,“我想去那。”
夏天莱宛然失笑:“原来是朝圣的。其实元兄,教皇殿也没有什么神奇的,比历史厚重比不过天斗皇宫,比装潢精致也比不过星罗皇宫。”
“但我非去不可,那里可是全城瞩目的地方。”
“真这么想看?”
“真这么想看。”
“好,走嘞。”夏天莱哈哈一笑,也不矫情,带着元寻路绕过几条街道,随后就上了教皇殿的山。
“爸爸,真的要上教皇殿了。”元灵儿满是紧张。
她没有见过教皇殿,战争的大火吞噬了这座武魂殿雄伟的城市,
所有的金银珠宝都被帝国的军队洗劫一空,所有艺术与文化的瑰宝都被焚烧殆尽。
就连安葬死去的封号斗罗的斗罗殿,都不得安宁。
所以,
当她看到这么一座只存在于记忆里的名城出现在她眼前时,她的心里除了紧张,似乎还有一丝开心。
多好的城市,
那些有趣的说书人,如果能一直讲下去,
该多好。
元寻路踏上了台阶,“不慌,我这次是归来。”
“站住!”
两名银甲护殿骑士,拦住了元寻路一行人,一共百名银甲骑士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长剑:“此乃禁地,再向前一步,格杀勿论!”
夏天莱不好意思的笑笑:“职业要求,我站岗时也这样。”
“嗯,我知道。”
元寻路回应了夏天莱的解释,随后摸摸元灵儿的头,“这里就是我的家,你爹虽然这些年感觉什么都没有做,
封号斗罗了还是一副碌碌无为的样子。
但至少,
我可以在这个时候给你看一出王者归来的戏码。”
说完,
元寻路一脚踏上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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