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江宁,人们或许不太熟悉,但是若是说起他另一个名字,想必人们绝对不会不知道这个地方——南京。
其实除了江宁这个名字之外,南京还有诸如“金陵、建康、应天”等名字。
然而严格来说,其他的名字其实都不如“江宁”这个名称重要。
因为“江苏”这个名称的来源,就取自于“江宁”和“苏州”。
江宁这个名称,寓意为“江外无事,宁静于此”,或是“江南安宁”等等。
仅仅是一个称呼,便凝聚了江南百姓对安居乐业美好生活的向往。
而江宁这个地方,自古以来最出名的,则莫过于“秦淮八绝”了。
当然除此之外,秦淮河上的勾栏画舫,也是达官显贵们经常前往的去处。
至于那些押送抄银的官兵们,自然也不能免俗。
宣州府刚刚抓了一个“意图谋反”的大户。
府官上奏朝廷,朝廷便批了圣旨将其抄家。
而抄家的这一部分财物银两,则被参与抄家的官员们分成了两份。
其中一份自然是要上缴国库的,而另一份则截留下来平分了。
宣州府的官员们将抄银截留下来之后,正忙着数分给自己那一部分,所以原本派遣押送抄银的官兵就少。
而这些官兵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自然不会事事上心。
于是他们在停靠在江宁府的时候,由于早就听说过“秦淮八绝”,自然想要去尝尝美食,逛逛花楼。
而对于船上的抄银,所有官兵们都觉着,箱子上着锁,还贴着封条,绝不可能有哪些不开眼的来动官家的东西。
于是他们便放心大胆地全都跑去品味秦淮之味去了。
然而好巧不巧,偏偏是这个晚上,一群不知哪里来的水寇,将这条无人看守的大船驶离了江宁府,往上游开了去。
那群官兵一觉睡到第二天大中午,回来之后发现自家的船竟然消失不见了!
这一下子,直接让这群官兵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可从没听说过,有哪里的贼人,居然胆子这么大,敢抢官府的东西!
官兵里领头的是一个小校尉,按理来说,押送抄银这种事情,怎么也不可能是他这种等级的小将能担下来的事情。
但是宣州府的大官们,此刻都忙着“分赃”,只好派他这个没亲没故,不受待见的小将来做这种事情。
甚至来回的路费都要他们自己担着。
而此刻遇到了这种事情,这小校尉立刻傻了眼。
“这……这可如何是好?!”他立马就没了主意。
正当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手下的兵赶忙给他出主意。
让他赶紧上报江宁府,让府官协助调查此事。
这校尉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前往江宁府,将这件事情报了上去。
而江宁府虽然嘴上配合,实际上却懒得管这种事情。
这种失误,毕竟不是自己犯下的,找回了抄银,功劳的大头也算不到自己的头上,又何必去费力不讨好。
那江宁府看那校尉的目光,也有些幸灾乐祸。
丢失了抄银,无论怎么说,也得治他个失察之罪。
而在那校尉连连求告之下,江宁府也只好派一些人出去装装搜查的样子。
既然丢的是船,那想必也不用在陆路上巡查,只需要在水路上设卡即可。
只是按常理推断来说,人家偷了船,自然是要远离此处的,又怎么可能回过头来自投罗网?
这道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那校尉又不是傻子,自然也能清楚,那江宁府只不过是应付他罢了。
然而正当他坐在船头,一边气愤于江宁府应付他,一边为丢失的银船着急的时候。
却发现从江面上游的地方,出现了一条看起来十分眼熟的船。
而那条船,正是自己负责押送的那条船!
一群官兵也不管这船究竟为什么调转船头又回来了,便赶忙催促自己这艘船迎了上去。
那船自然便是慕容复截下来的那条大船。
当他乘着这条船,行至江宁府的时候,果然遇到了好几条竖着官旗的船。
于是他便让桨手控船减速,将船停了下来。
官船凑上来之后,他便看到这些官船之上,一个个士兵正搭弓引箭,齐齐对着他。
若是换了常人,早已被这股阵势吓得胆颤,然而慕容复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对此毫不在意。
“敢问各位军爷,哪位是宣州押送使?”
押送使并不是一个特定的官名,而是一个临时职位。
这船上既然是押送的宣州上缴的抄银,那领头的便是押送使了。
对面这群官兵听他这么一问,纷纷觉得有些诧异。
他们原本以为,这是哪里的贼人,抢了官家押送抄银的船之后,惧于官府声威,又送了回来。
可是看到站在船头那人,似乎完全没有贼人面对官府时该有的畏惧。
反而是一副言笑晏晏,谈笑风生的模样。
那领头的校尉见慕容复这副样子,心里也很诧异。
他原本打算的是,找到这条船之后,无论上面的贼人有何说法,一律格杀勿论。
可现如今看到的,竟是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哪里有半点贼人的模样。
想来想去,他也只当是哪家官员府上的公子,八成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于是面对慕容复的询问,他便开口答道:
“在下宣州昭武校尉林琦,忝为押送使,不知阁下是何身份?”
慕容复听他自报身份,忽然觉得有些荒诞。
昭武校尉,不过是个六品的散职,意思就相当于科长助理或者主管助理这种级别,怎么能担任这种事情的押送使?
宣州官府是没人了还是怎么了?
所以他并没有回答那个校尉,而是直接表现出了怀疑。
“你莫来唬我,我见这船舱里有宣州押运的箱子,想来不是什么随便的东西。你一个区区六品的小官,就敢说自己是押送使,也不怕追查出来掉了脑袋?”
那叫做林琦的校尉听罢,脸上顿时显得有些尴尬。
而且听对方的口气,看他的穿着打扮,似乎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
于是在不自觉之间,林琦说话的语气便低了下来。
“那个……下官也是无奈……宣州府穷乡僻壤,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件大事,州官都在忙旁的事情,实在是无暇他顾,只能派我这个校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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