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乾清宫出来,周德兴和朱允熥相遇。
“咋了,江夏侯,我脸上有字?”
周德兴拱拱手,敷衍着行了礼,抬脚就走。
“江夏侯,周骥留在营中的东西,还要了不?”
周德兴听到与否,反正根本没搭理。
就在此时,屋里又一阵恶龙咆哮响起。
“给咱滚进来。”
听到吼声,朱允熥赶紧屁颠屁颠,跑了进去。
“见过皇爷爷。”
朱允熥刚刚见礼,老朱便操起了鞭子。
“皇爷爷,您听孙儿说。”
朱允熥绕着屋子跑了几圈,老朱一直在后面群追不舍。
“小兔崽子,你还敢跑。”
刚跑到门口,正赶上朱标进门。
“爹,快拦着皇爷爷,”
朱允熥躲在朱标身后,探头探脑望着老朱。
“这是咋了?”
老朱把鞭子往地上一丢,满脸的愤愤不平。
“问你儿子去。”
朱标扭头转身,不着急说话,等朱允熥主动交代。
朱允熥缩缩脖子,底气弱了很多。
朱标这人看似温和,给人的压迫不逊于老朱。
“儿子在营中试着造了火器。”
朱标脸色一变,慑人之气更甚。
“你造就造吧,你把屁股擦好啊。”
“让周德兴那老小子,在咱跟前逼着问。”
“这么多年了,咱啥时候受过这份气。”
老朱碎碎念,宣发着心中的不平。
“孙儿下次注意。”
“你还下次?”
老朱一拍桌子,愤然站起。
“跪下!”
与此同时,朱标手里已抓了鞭子。
“爹。”
“跪下!”
朱标再次呵斥,朱允熥只得妥协。
啪!
朱标没有任何放水,全都实打实抽在了朱允熥身上。
“早就告诉过你,戒骄戒躁。”
“身为皇家子弟,一言一行更该注意。”
“行差就错,一步错,步步错。”
“有你皇爷爷护着,你可信马由缰。”
“难道你要永远,活在你皇爷爷的羽翼之下?”
“没了你皇爷爷护着,一个私造火器之罪,足可让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朱标最大的本事,那就是让伱,心服口服。
挨了打,却还得说一句,你打的对。
“儿子知错了。”
“儿子有了个新式火铳的构想,找了几个曾被朝廷征召打造过火器的工匠,让他们在现今火绳枪的基础之上,做出重大改进。”
“这种火铳以燧石激发引燃火药,比引信点燃,更加节省时间。”
“而且这种火铳,还能有效避免,下雨潮湿所带来的弊端。”
“儿子之所以没与皇爷爷和父亲说,是怕皇爷爷和父亲白欢喜一场。”
“本想着,成了之后,再说的。”
“哪知守卫不严,别人偷窥了去。”
情况大致说明,朱标放下手中鞭子。
“那现在行进至哪一步了?”
朱允熥没有丝毫隐瞒,如实一一道来。
“经过几次不断改进,刚打造出了样品。”
“效果究竟能抢多少,还未来得及让军卒试验。”
说起这,老朱来了兴趣。
“既有几次不断改进,不可能一次都没发射过吧?”
“发射过。”
“快多少。”
“至少五息以上。”
不说五息了,一息就足以改变战局。
“走,现在就去试验。”
老朱急不可耐,拉着朱允熥就走。
被扯动伤势,朱允熥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还是你亲儿子呢,下这么重的手。”
老朱嗔怪朱标一声,又随之招呼。
“和咱一块走,再和咱说说细节。”
被落下的朱标,一脸的无奈。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急吼吼的,一副打死算的架势。
和老朱同乘一轿,朱允熥不仅介绍了燧发枪,也一并把佛郎机炮,红衣大炮大致说了些。
不管哪种,放于现在,那都是碾压的存在。
“好,好。”
“咱闭眼前,要能看到这些,咱就放心了。”
老朱生死看的很淡,从没生过长生的想法。
“皇爷爷龙体康健,定能长命百岁。”
朱允熥一个彩虹屁送上,换来了老朱一个爆栗。
“你小子要能少气咱几次,咱说不定还真能活个一百岁。”
惹老朱生气的人中,朱允熥也就占指甲盖那么大小。
“每次惹皇爷爷生气,挨打的都是孙儿。”
“孙儿尽量吧。”
老朱解开朱允熥衣服,身上叠加着不少红印子。
“你小子挨了打都消停不了。”
“要不挨几顿打,更不知天高地厚了。”
“咱老胳膊老腿的,怕是打不动你了。”
“以后你小子要再气咱,咱就让爹揍你。”
这老头,还找儿子告状。
“孙儿不会给您这个机会的。”
要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挨打。
没用多久,虎威营到达。
老朱这次出来,并不是微服私访。
因而,早有人提前,把消息送来了。
等到老朱他们一行到的时候,整个虎威营整装待发,已在列队等候了。
銮驾一到,便随之跪地见礼。
“拜见陛下。”
“拜见太子。”
“拜见三皇孙。”
这支护卫的气势,老朱早已领略过。
目不斜视,越过护卫,直奔点将台。
“把你的火铳亮来吧。”
朱允熥抬抬手,招呼来陈集。
“把新式火铳取来,再找两队三段击的军卒,和旧式火铳做一个比较。”
知道周骥泄露火器作坊,没用多久,又有人说老朱要来。
陈集七上八下,心都快跳出来了。
看到朱允熥随老朱一快来,更有些反应不过来。
“愣着干啥,没听到命令。”
屁股挨了一脚,陈集这才知道行动。
“喏,殿下。”
须臾之后,两队三段击的军卒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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