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无忧无虑的天才少女,在经历了家族大败、秦暝外出的事件后,不得已担当起了年轻一代的责任。待她最好的爷爷因为工作离家,与她最亲的叔叔本人就是混乱的引发者。
因而,在家族单方面施加的期望与义务之下,失去依靠的女孩几近崩溃,最终离家出走。
「差不多在觉醒超能力的一年之前,我就对这样的生活感到非常厌倦了。我想要像其他的兄弟姐妹一样,自由支配自己的一部分时间。想要拥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想要从日复一日的战斗与锻炼中脱离,暂时修整上一段时间。」
「我觉得,这并不是多么过分的要求。因为那里是我的家庭,我是家中的一员,而不是习武的机器。」
女孩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难过,让他想起了三年前的交谈。
「我很努力地去和长辈们交流。一开始是心平气和的,可屡屡被拒绝,后来因为生气而大喊大叫,再后来甚至开始哭了。可是老人们永远在说家族的责任,父母则告诉我,应当听从他们的话语。」
「那个时候,我感到很诧异。因为无论我是哭,是笑,是悲伤,还是愤怒,大人们的反应都总是一样的。变化的只有表达的方式,而其中的内核从未变过。」
「我的喜怒哀乐对于大家而言,好像从来就不存在一样。」
公孙策抱得用力了一些,让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温度。
「出于恶作剧般的报复心理,我采取了反抗的行动。」秦芊柏慢慢说着,「我控制着自己的表现,不在大人们的面前表露出一丝情感,想要靠这种玩笑般的方式,让他们理解我的不满。」
「然后呢?」公孙策问。
「这样的恶作剧持续了几天。我遮掩住声息,偷听了老人们的商议,想要看看他们的反应。」秦芊柏说,「我听到他们说,「这是大喜事呀!小芊这几日有了明显的变化,想必是在武道修行上更进一步,已要进入传说中无滞万法之境界了!」」
「那个时候,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一样。」
「原来大家真的不在乎我的感情啊。在他们的眼里,我并不是秦芊柏,而只是一个天赋卓绝的人吧。」
秦芊柏轻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之后,不管怎样努力,我都做不出表情来了。」
公孙策火冒三丈。
他知道这是许久前的往事了,更知道不是每个秦家人都这副模样,但此时此刻的他依然有种强烈的欲望,想飞去帝都把那不知所谓的秦氏宅邸整个砸烂掉。
「真他X活该被你和秦暝前后揍上两顿,活该被秦老爷子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公孙策破口大骂,「狗屁的武林魁首!一帮短视而迂腐的愚蠢武夫,这样也能算是大人吗!」
「阿策。」
「我就骂!」
秦芊柏转过头来,不满地瞧着他:「阿策,他们是我的家人。」
公孙策勉强压住怒气,憋了好一阵,
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别告诉我现在你原谅他们了。」
「嗯,原谅了。之后交流时才发觉,那句话其实是长辈们的无心之语。」秦芊柏苦涩地说,「他们当真未能发现我的恶作剧……直到我来了苍穹之都后,老人们才发觉那不是武道境界进步的表现呢。」
公孙策的怒气有差不多一半转化成了混着荒唐与讥笑的无可奈何。
「……你们老秦家就是所谓的木头家族是吗?你是小木头、秦暝是大木头、然后家里一帮肌肉男全是参天大树一个赛一个木楞?感情全家就老爷子还算能善解人意啊疼疼疼!」
咚!秦芊柏的脑袋一下撞在了某人的侧脸上。她不满地说:「阿策是全世界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公孙策嚷嚷道:「公孙先生我不比你那一家木头敏锐多了!」
大小姐仰起头来,公孙策对视邻居的眼神,突然感觉一阵说不上来的心虚。
「……为什么要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我?」
「阿策,我现在坐在你的怀里哦。」
公孙策严肃地说:「除了拥抱之外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出格行为!我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坐怀不乱还是做得到的!」
「几分钟前袭胸的阿策如是说。」
公孙策的气势立马弱了下来:「我们不提非主观因素好吗……」
咚咚咚,女孩连续撞了他好几下。
「事情的经过说完了,很失望吧?」
倒不如说我很庆幸,不是时雨君那种程度的残酷过往真是太好了。
「失望没有,生气是真的。」公孙策连声叹气,「你啊,到了现在也笑不出来吗?」
「私下练习过几次,但怎么样也做不出表情。」秦芊柏用手指撑起自己的嘴角,「只能这样笑一笑。」
「这可真是……」
说是心理因素也太过激了。
难不成,是她的超能力一直在潜意识间作用于自己身上吗。
公孙策忧愁地说:「得想个法子让你笑出来才行。」
「……这次,是阿策主动拉近了距离。」女孩突然说道,「踏入他人的内心需要对应的资格,阿策是这样教我的吧。」
「啊,怎么了?」
公孙策隐约感觉有点不妙了。
「那么,究竟是出于什么缘由,阿策才不惜以身涉险,要突破稳定的安全距离呢?」
……不妙啊。
为什么你,会用这么严肃,又带着点期待的声音问出这种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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