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相比起来，普利茅斯看起来更正宗一些，所以原本还以老教皇为中心的信仰洪流瞬间将格里高利抛弃，转而投向了普利茅斯的怀抱，再加上那已经化为完全本源神力的金光，她运气真不错。
老教皇则像是被抛弃的孩子，捂着自己的左关节，狼狈不堪的站在原地，灰白的头发看起来跟曾经的邪神无二般差别！
颇有种凄凉感..
挺拔的身躯变得佝偻，身体开始慢慢变为玉石状，出现了石化反应。
他没有再动手..可能是察觉到大势已去，又或者无力镇压体内肆虐的信仰之毒还有大肆破坏的‘光明’神力，只是开口带着不甘对高宇道。
“你说普利茅斯？”
高宇微微一顿：“等到你下到地狱的时候再说了！”
神性可以被磨灭嘛？
自然可以..神都会死，又何谈神性不灭，看着老教皇已经开始石化的腿部，高宇也是微微摇头。
“呵呵..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竟然会获得这样的一个结局。”
老教皇看着高宇的眼睛，缓缓轻声道：“但是你以为，这样就是结束了嘛？”
“伱以为天国为何会封闭，加百利又为何会遗落在人间?“
“我可以不需要知道..”高宇干脆利落的摇摇头，但却没发现老教皇的眼神带上了些嗤笑，他没有在说话，而是静静端详了一眼头顶逐渐散去的信仰漩涡，再看看周围已经毁于一旦的城市。
“这不是结局！”
“记住..这只是一个开始！”
..
“父亲！”
一声惊呼打断了高宇跟老教皇的对话
阻挡了冰霜之箭一击的圣母邪灵，不知何时出现在原本的宫殿大门外的道路上。
当然宫殿已经化为了一片废墟，那尊圣母邪灵可以说残破不堪！
半个身子几乎都消失不见，青铜色的身体布满裂纹，浑身腾起灰色的雾气，看上去距离消失已经不远了。
但是..她还是拖着破碎的身体赶来。
“父亲...”
欧根见到这圣母邪灵，眼中戾气一闪，手上长鞭顷刻就要甩出但是被高宇抬手。
“别急...看看再说。”
老教皇的生命应该是已经到了尽头，这邪灵不过翻手可灭，看看她想干什么？
路西法也饶有兴致的走到高宇身边停下脚步。
没有在意高宇等人，那邪灵拖着破碎的身躯，一步步向着老教皇处踱步，时不时跌倒在废墟中，古铜色的发丝凌乱，脸上带着悲意，但又没有泪珠流出。
像是被一次次丢弃的小狗，挣扎断锁链，坚定朝着主人飞奔，但可笑的是，就是它全部世界的主人要弃她而去。
“看来邪恶并不一定是真的邪恶。”
高宇叹了口气，评价道。
“但正义也并不是所有人的正义。”
邪笑着，路西法打了个嗝，刚才环绕在周围的属于老教皇的邪祟神力溃散，被路西法趁机吞噬，算是勉强弥补了一下之前的消耗。
“即使你不杀她，老教皇一死，她也在劫难逃。”
闻言，高宇沉默片刻：“那给她一点尊严好了..”
..
而再看老教皇那边，看着缓缓从废墟挪到自己身前的圣母邪灵，老教皇微微摇头：“我并不是你的父亲，如果算起来..你的父亲只是我的恶念罢了，他早已经消失了。”
但那圣母邪灵却只是微微摇头。
看着老教皇默不作声..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替老教皇挡下那一箭，现在心里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反而空荡荡的..
是出于恐惧还是被背叛的愤怒，支撑她找到这里。
但是见到老教皇，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只想问清楚..自己到底算什么..只是工具嘛？
只不过..
看着圣母邪灵，老教皇的眼神却不自然闪烁了一下，微微低下头
看起来已经接受了命运，他的半个身子都已经石化。
到最后，圣母邪灵总算是开口，走到老教皇身边，抬起头看向天空..
天空是蓝色的..虽然还有些浅金色残留，但也为风暴平息，雨过天晴的罗马带来了一丝圣洁的感觉。
“这就是...您告诉我的外面的世界嘛？”
带着些许迷惑，圣母邪灵支撑不住身体，缓缓靠着老教皇坐下，茫然的看着周围废墟。
她还是没办法怨恨老教皇..
从诞生第一缕神智之后，她就跟随老教皇，听他讲述一些外面的事。
可能当时老教皇确实是觉得自己走不出去了。
要被永远困死在米兰大教堂的下面，所以有个无知的生命陪伴，倒也不算很孤单。
他给圣母邪灵讲述了很多关于外面世界的事。
国家..人民..动物..植物
但是对此根本没有概念的圣母邪灵怎么也想象不出来蓝天白云是什么感觉，除了灰色与黑色世界还会有什么颜色！
今天她总算是见到了..
“我喜欢蓝色的天..”
圣母邪灵的声音开始逐渐微弱。
邪神死亡，老教皇身上的神性面临崩溃，她又被高宇一箭几乎杀死。
自然是活不下去了。
“..我的孩子，或许..你还有能帮到我的地方。”
沉默片刻，老教皇突然面前弯下腰，用还没有完全石化的右手轻抚在圣母邪灵的脑袋上，轻声低喃道。
“嗯？”圣母邪灵有些疑惑的抬起头。
“带着这些神性种子，代替我...好好活下去吧。或许...或许我们还能有再见的一天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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