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了珠帘,迅速的转过身去。
“布木布泰,我死之前,你们孤儿寡母,不会有事的,我答应你。”
“但条件是,你们不能与我作对。”
“阿巴泰不能回京,索尼也不能回朝。”
“你若是想要我死,直接告诉我便是,我自会以身殉国。”
“倒也不必让我死在你的石榴裙下,落得万世骂名。”
说完,多尔衮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只留下暖阁内香肩半露的布木布泰,望着他的背影怔怔出神。
她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不是要她的身子。
心中的诧异过后,布木布泰重整衣衫,看着那个男人离去的方向,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多尔衮离去之后,范文程便抱着小皇帝匆匆返回。
见皇太后无恙,范文程这才松了口气。
“范学士,将索尼弹劾阿济格的那封折子,烧了吧。”
布木布泰静静的说道,范文程却是一脸不解。
这索尼上的密折,可是弹劾阿济格目无主君,骄横跋扈的。
阿济格督军陕西,手握重兵,却目中无人,竟当众直呼幼帝福临为小儿,言语之中,尽是不屑轻蔑之意。
为此,索尼先是向摄政王多尔衮参奏,请求处置阿济格冒犯天威之罪。
可多尔衮却置若罔闻,不予理睬,反而对索尼心生怨恨。
无奈之下,索尼便密奏皇太后布木布泰。
布木布泰得知此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削弱多尔衮的机会。
于是,便有了今日东暖阁召对之事。
“皇太后,恕臣直言,虎若无囚笼之困,他日必定反噬其主。”
“烧了吧,皇上,还是太小了。”
范文程顿时哑然,回头看了看正趴在御案上,捉着毛笔胡写乱画的福临,神情暗淡下来。
是啊,皇上太小了,他们斗倒了多尔衮,皇帝又不能亲政。
皇太后总不能日日垂帘听政,这有背后宫不得干政的成法。
没了多尔衮,还有济尔哈朗。
没了济尔哈朗,还会有豪格。
只要皇帝不能亲政,就逃不过这些人的操纵。
多尔衮在,尚且能压制这些人。
一旦多尔衮亡了,布木布泰自知,以她和小皇帝的实力,是压制不住这群狼子野心之人。
“臣,遵旨。”
范文程俯身领旨,走到了御案之前,找寻那本索尼的奏折。
翻了半天,却是没有找到。
正欲询问近侍太监,却忽然瞥见,小皇帝福临正拿着笔在一封奏折上胡乱涂画。
范文程拿起一看,正是索尼的奏折,上面已经被涂抹的面目全非。
小皇帝福临的脸上,也沾满了墨汁,正嘻嘻哈哈地冲着他笑。
范文程心中大惊,诧异的看着这位小皇帝,眉头渐渐紧锁。
......
京师,睿亲王府。
多尔衮回到府中,祁充格与刚林闻讯遂来。
“王爷,江西急报。”
“乾清宫送去了吗?”
“尚未,奴才给截下来了。”
“洪承畴何事上奏?”
祁充格将一本奏折,呈给了多尔衮。
多尔衮心中正烦闷,打开一看,登时就脸上阴沉欲滴。
“江西形势,竟如此大变!这洪承畴,在搞什么名堂?”
“还有,叛将王辅臣的兵马,竟然伏击了武昌祖大寿部,都统准塔也被王辅臣斩了。”
“这金砺,到底在干什么?简直是饭桶!!!”
“叛贼王辅臣竟然还能如此活跃,简直是奇耻大辱。”
多尔衮的气的顿时咳嗽起来,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噩耗。
一旦消息被朝野知晓,舆论风波,必定会要了他的半条命。
为了给阿济格压住王辅臣的事情,他费尽了手段与心思。
本以为阿济格能迅速处理掉王辅臣,剪除叛军,平息舆论,没想到现在王辅臣竟坐大了!
前两日,索尼已经向他弹劾阿济格大不敬之罪,被他给按住了。
现在消息传回,索尼若是再趁机火上浇油,阿济格这靖远大将军之位,怕是要被拿掉了。
被召回京师后,必定会交法司议罪,削爵罚录,迫在眉睫。
一旁的祁充格与刚林也是满脸担忧,祁充格听说是江西上的奏折,便以大学士的身份直接截留,先送往了多尔衮这里。
若是直接送到东暖阁,那就完蛋了。
多尔衮顿感心力交瘁,多铎也距离京师也不远了,大约十日内,便可还朝。
到时,还要议多铎丧师败绩之罪。
自己兄弟三人,同时处在了风口浪尖之上,若无周全举措,恐怕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沉思片刻,多尔衮起身,走到了堂中的火炉旁,拿着手中的奏折,毫不犹豫地丢了进去。
祁充格与刚林大惊失色,慌忙起身。
“王爷,这这这......”
“王爷,截留奏折本已是大罪,再瞒报军情.....”
两人心中十分害怕,他们依附于多尔衮,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烧了洪承畴的奏折,若是叫查到了,即便是摄政王,也不好交待。
多尔衮面色沉静地看向了堂外飞雪。
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道:“这两个弟弟,得牺牲一个了。”
“你们说说,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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