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深秋。一路上秋叶飘尽,孤鸿哀鸣,群鸦恬躁。邱有斌心事重重,不发一言。
众妻小也沉默不语,一时间气氛颇为压抑。
邱有斌突然想起自己的恩师鹤明子来。没有他就没有自己的今天!现在自己终于洗刷家族深冤得以复得真名,如果恩师鹤明子知道了,他别提会有多高兴呢!
想到这里,邱有斌便询问大家是否愿意跟随自己寻访恩师鹤明子。没想到大家都异口同声答道:愿意!
邱有斌精神大振,连忙吩咐拨转马头,向西进发。
邱有斌心知湖北武当山是恩师鹤明子的发轫之地,云游四海的鹤明子最有可能来到那里!即使在那里不能寻到,想必也能了解到恩师的行踪。
当然了,一路上邱有斌也没有放弃打探恩师鹤明子的消息。
回答自然是五花八门:有说往东去了;有说往西去了;有说往北去了,还有说往南去了;甚至还有说死了的!更多的人只是木然地摇摇头。就这么七上八下地颠了两个多月,邱有斌一行终于来到此行的目的地——湖北武当山脚下。
武当山不愧是天下名山,壁立千仞,尽显皇家气派。为显恭敬,邱有斌拒绝了乘坐“滑竿”(轿子),带着娇妻幼子奋力向金顶登去。
终于来到武当金顶。邱有斌寻师心切,来不及稍憩片刻便径直闯入武当金观。
恰恰那天金观的道长在此燃香顶礼。见状道长站了起来,深深地作了个揖:
“请问先生,您是来这里修行还是敬香?”
邱有斌一抱拳:
“师父请恕在下冒昧!在下邱有斌,冒访宝观特来打听一个人,不知师父可有见教?”
“呵呵!”道长爽朗大笑:
“原来是邱义士造访,老朽失敬了!”
“怎么,师父也知道在下的贱名?”邱有斌显得十分惊讶。
“怎么会不知道呢?”道长又抚髯大笑:
“阁下的大名不仅老朽知道,天下人可都知道呢!阁下不仅行医济世妙手回春,毅然抗倭血洒疆场,而且在危难时刻保护了百姓保护了皇上,你可以天下的大义士呢!”
“过奖,过奖了!”邱有斌显得很是不好意思: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一切都是不才应该做的!对了,不才的恩师是武当道医鹤明子,不才与其分开日久十分怀念,不知道长是否认识?”
闻听此言道长的申请立刻黯淡了下来,半晌无语。邱有斌感到大事不妙,他小心翼翼道:
“道长,他、他怎么了?”
道长凝神望着远方,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本是武当观的道长,医术精湛,道行极其精深!然而其一直以天下苍生为念,最终辞去道长一职,云游四海济世救人。贫道是其弟子,这么多年对其行踪也不甚知晓……”
邱有斌不由得紧张起来:
“那么现、现在呢?”
“前段时间师父突然返观,一直闭门不出。小徒心中不安前去探望,谁知师父告诉小徒最近梦中一直听到祖师的呼唤,便知自己大限将至。小徒劝其不要胡思乱想,谁知师父在九九重阳的前日晚上焚香沐浴,第二天一大早便峨冠博带,在龙头处跃下万丈深崖!小徒遍寻师父真身至今却都一无所获!”
说到这里道长已是两行清泪。
邱有斌的眼眶也湿润了:这么多年一直心里梦里想着恩师,如今功成名就眼看就能寻到恩师,谁知恩师居然就在数月前撒手人寰!
曾经亲过父子,如今却阴阳永隔。
邱有斌定了定神,问道长恩师临终前是否留有一言片语?半晌道长才缓缓道:
“师父往生前曾留下遗书一封,要不施主你自己看看吧!”
说着从内衣口袋里抖抖地摸出张泛黄的纸张,又抖抖地递给了邱有斌。
邱有斌同样抖抖的接了过来,展开纸张,一笔熟悉飘逸的章草立刻映入了眼帘。
那的确是恩师鹤明子的字迹,千真万确!千真万确!邱有斌的心不禁狂跳起来!
邱有斌几乎不能自已。好半天他才终于看清恩师的交代:
挚爱吾徒:
拙师已决心离开尘世,往见祖师。不必悲哀,此乃人人毕经之路,早晚而已;吾去之后莫悲莫寻,吾肉身自与天地同在,此大乐也!
吾之留言有两条:首先,望你们能继承拙师遗址,振兴武当全真,治病救人。国事日益糜烂,我等道人只能以此报国;其次,吾之关门弟子乃邱有斌,乃蒙冤忠臣邱世忠之孤后。此人独居京城隐姓埋名身负国仇家恨,拙师甚为悯之。若他年此人寻访至此,还望妥善相待,不负当年师徒恩义也!
为记。
看到这里邱有斌早已是泪雨滂沱!
不顾老道劝阻,邱有斌执意以身犯险,他颤悠悠地走上龙头,恭恭敬敬敬上三柱极品清香,面对万仞绝壁长跪不起。
邱有斌深知:从此以后,自己必定孤独终老,至少内心如此!
一家人黯然下山,拨马返京。
于是乎,邱有斌一行又回到了京师恢复了日常的生活。邱有斌依旧是日复一日地配药、行医;三位爱妻相夫教子。日子似乎依旧是波澜不惊。
然而邱有斌的言语却明显比以往少了很多。邱有斌本身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这下“逍遥园”则更是静谧安宁。邱有斌内心明白:己心已死。
他依旧日复一日地为三位祖师上香、供奉;闲暇时刻似乎也越来越多地呆在香房里,跪在蒲团上仰望三位祖师的牌位,默默无言。
眨眼间,时光到了1904年。这年战火又起:新兴的东洋人眼馋老牌帝国沙俄,准备抢夺沙俄嘴边那几块香喷喷的大肥肉。
沙皇俄国从来就是“以武立国”,剽悍的“北极熊”怎能让他人分杯羹?尤其是日本觊觎的是中国东北那肥沃的黑土地。于是乎,两名罪恶的狗强盗居然在中国的土地上明火执仗地干起来了!
小日本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它如同一名输红了眼的赌徒,孤注一掷,拼凑了数十万大军从海、陆两路对盘踞在东北的沙俄远东军发动猛攻。
尤其是号称“远东第一军港”的旅顺,这次又陷入了浩劫。由于沙俄的太平洋舰队总部设在了这里,于是乎这里便成为了日军攻击的重中之重。邱有斌在出诊途中听到了消息,回家后便一声不吭默默收拾起了行装。
爱妻孙淑正在督促小忠国做功课,见状很是奇怪:
“老爷,你、你这是怎么啦?”
邱有斌很自然地笑笑:
“没什么,准备出趟远门。”
“出趟远门?去哪儿?”邻屋的小娴也放下了手中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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