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胆脑补与小心推敲
“那么请问，你们让我来这的目的是什么呢？”
说着，陈卓从怀里露出一只信封，里面装的是那封召他来到这里的遗嘱。
它的封面上没有来信地址和邮票。
显然，这样的信件需要特殊的渠道，才能将准确送达收信人的手里。
至于问题的答案，陈卓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
但在没亲耳听到的情况下，猜测终究只是猜测。
“很明显，我们请你来这儿，是希望你能够填补由李长河的死亡所造成的空缺。”
“也就是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你能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
宋老三这次没有一边喝茶一边说话，语气也显然比刚才要认真了许多。
“当然，我们的工作有一定的困难，甚至在极端情况下，会遇到不小的危险。”
“但是，请你相信，我们的每一次努力和付出，都是在为整个世界的安全运转作出贡献！”
宋老三说得慷慨激昂，可陈卓却险些一口冷茶水喷到对方的脸上。
我说大哥，你这鸡血打得也太早了点吧？
最起码先把工作内容和薪资待遇给人说清楚啊！
就算我看在七舅姥爷的面子上，同意试一试你们的工作，可我总该知道自己应该干点什么吧？
还有，鄙人目前拒绝义务劳动，因为只要这个月不发饷，搞不好下个月我就得去喝风。
更重要的是，你刚刚说的危险指的是什么？
该不会是分分钟就丢掉小命儿那种吧？
要是那样咱就算了，给多少钱也不干，和大富大贵相比，我还是宁愿多活几年。
但是，鉴于对方不是凡人，拥有一些自己惹不起的超能力，而且看起来像是这里的小头目。
陈卓避开了工资待遇问题，把话题转到了另一个方向。
“他是怎么死的？”
陈卓的语气有些阴沉，甚至隐约含着质问的味道，而且并不因为对方的力量远超凡人就产生丝毫让步。
这里的“他”，代指的当然是七舅姥爷。
陈卓虽然没有挑明，但他相信对方明白自己说的是谁。
而陈卓之所以没用“我的七舅姥爷”这样的措辞，是出于他的一些比较奇怪的小算计。
在这个语境里，陈卓是以一个身故者的家属和后辈的口吻，向一个组织发起质疑。
通常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质疑者与身故之人的情感纽带越深，血缘关系越近，那他质疑的力度也就越大，也越能引起旁观者的支持和共鸣。
如果随便沾亲带故的人都可以发起这样的质疑，未免会有讹诈之嫌。
所以，陈卓在这里谨慎地用了“他”，而不是“我的七舅姥爷”这样的说法，来让自己的质问显得更加有力。
似乎完全没有料到陈卓会有此一问，宋才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讷然的神情。
当然，只是一瞬，宋老三就收敛了情绪。
“对于老李的突然离开，组里的同事们都很悲痛。”
宋老三的嗓音有些暗哑，短暂如默哀般停顿了片刻，他的语气渐转平静。
“事后我们曾从多方面调查过老李的死因，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确是正常死亡，而且走时没什么痛苦，很安详。”
虽然小时候的事都快忘得干净，但随着宋老三的话语，陈卓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宁静的小院，看到了那道佝偻但却慈祥的背影。
不得不说，我的回忆还真是容易被童年滤镜加成和美化啊。
陈卓用一句吐槽让自己脱离了那种沉湎于回忆中的心态，随即无声低语。
不过，得知这位长辈并是非死于非命，也算是一个令人欣慰的好消息了。
当然，除了作为后辈对长辈遭遇的关心，陈卓询问七舅姥爷的死因还有另一重意思。
那就是对自己或许会接手的工作的危险程度做出判断。
而现在，陈卓的心里大概有了答案。
看来，他们所说的工作并不算太危险，至少大部分情况下是这样。
就连七舅姥爷那样的小老头都能足够胜任。
虽然他老人家大概率和宋老三一样，也具有一定的非凡能力。
但从这里的建筑规模判断，在这工作的员工肯定应该还有不少。
如果假设这些员工或多或少都算半个超人，那为什么我却从来没在除这里以外的任何地方听过相应的传闻？
或许一个猜测能够完美解释其中的矛盾。
那就是在这工作的员工所具有的超凡能力都是后天形成的。
准确地说，是他们加入这个所谓的管理中心后，被这个半官方的组织所赐予的！
所以才会出现外界一个都没有，而这里却超人类扎堆的现象。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我只是一个没什么特长的普通人，却能因为七舅姥爷的一封推荐信就得知如此重大秘密的原因。
对这个以对抗穿越力量为目标的组织来说，最核心的要求就是足够可靠！是否具有强大力量倒是其次。
因为所有员工的力量都可以被组织赋予或创造！
自认为推演出了大部分真相，陈卓对这份工作的兴趣理所当然地提升了不少。
至少，它不像自己最初想象地那么危险了。
“如果我加入了，需要做些什么，有什么好处？”
陈卓虽然上学的时候成绩一般，但权利与义务相统一这点基本的常识还是没忘掉的。
而且与蝇营狗苟的生活相比，还有什么比可能获得超能力更给力的好处呢？
所以，可虑的只剩对方的工作自己实在太过厌恶或者完全无法胜任这一项阻碍了。
见陈卓的兴致似乎颇高，宋老三慢慢恢复了惯常的懒散。
虽然身为所在小组的行动组长，但宋才并没有身为领导的觉悟，总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懒散架势。
为此他没少被更上一级点名批评，甚至还被专门要求必须穿正装才允许进入办公室。
否则他很可能穿着拖鞋大裤衩每天进出这个保密级别超高的半作战单位。
事实上，就连刚才招揽陈卓的那番慷慨陈词，都是宋老三好不容易才装出来的态度，否则也不会让陈卓感到那么突兀了。
宋老三笑容重现地给茶壶续满新的热水，然后为陈卓和自己分别斟了大半杯后才道。
“我们的工作说起来其实也不难，就是把我们这个世界的穿越者平安送到目的地就行了。”
宋老三的语气云淡风轻，好像他刚才话中的内容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至于报酬嘛……”
稍停顿了片刻，宋老三不舍地放下茶盏，然后低下脑袋，稀里哗啦地在办公桌抽屉里翻找起来。
终于，宋老三嘴角微翘，停止了翻动。
然后献宝似的单掌托出一个透明的小盒，递到了陈卓的面前。
透过稍扁的小盒，陈卓从中看到的是。
两枚药丸。
一红一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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