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烂桌棍法》，名字可笑。到底是什么招式，陈致远还没机会试过。只是长阳子既然一提是否习过武，陈致远便想了起来。
可一想起来，脑子里的信息便源源不断。
一招一式，一举一动，面对什么样的攻势要使什么样的招，这些经验知识轰隆隆涌入陈致远的脑海。
长阳子看陈致远愣神，以为他没听清，便又问一遍：“你先前练过武没有？”
“没有学过。”陈致远终于从愣神中恢复，“但我自己摸索过一些招式。”
这倒是实话，参悟可不就是摸索嘛。·
“自己摸索？”长阳子听了有些兴趣，“如何摸索？”
“在街上讨生活，时时有斗殴等。打斗多了便有些经验。我自己总结，这......算是摸索出了一些吧。”
“原来如此。”长阳子捋着长须笑着说，“武林中人敢自创招式者，莫不是几十年行走江湖的高手。你若真能摸索出什么一招半式，那便比武林里一半的人厉害了。”
说罢，把手里杯中茶一饮而尽。“你与我来。”
陈致远跟着长阳子跨出天皇殿，在天皇观里行走。长阳子照顾陈致远不会轻功，走得不快，可饶是这般，也要陈致远小跑着才能堪堪跟上。
走了约莫三分钟，到了天皇观的西北角。
此处是一演武场，四方形制，长宽都约五丈（宋丈约合3.1米），青砖石铺成，打磨平整。
周围置着兵器架，以石为底，以木为栏，放着许多常见兵刃，刀枪剑戟等一些。至于鞭钺抓钩一类偏门些的则没有。
演武场上有几个青年少年捉对演武，这些都是长阳子的徒弟。不过有的是入室弟子，有的是嫡传弟子，有的是其他观主的徒弟，其师繁忙，长阳子作为代师，帮着教教。这几人打斗，倒也不求打个你死我活，只是互相拆招见招，演练熟悉。
见的长阳子来，道士们暂停下手里武艺，纷纷行礼念号。
“不必。”长阳子一挥袖子，“我方收得一小徒，说与你等知晓。”他把陈致远拉到身前来，“此后这便是你们的师弟，致远子。”又对陈致远道：“这些是你的师兄，稍后你们自当接触熟悉。”
“诸位师兄好，致远新来门里，还请各位师兄多多照顾。”陈致远抱拳。
“师弟好。”师兄们也见礼。倒是兄友弟恭的样子，没有装逼打脸之俗事。
“致远方来，以往只在街头打斗，未曾习过武艺。我要看看他能耐。”长阳子在陈致远背上轻轻拍一掌，陈致远只觉得自己腾空而起，划了个抛物线落在演武台上。陈致远好悬没落地摔个狗啃泥，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腿撑住。“你们来试他功夫。”
“是。”师兄们领了命，纷纷围过来。
“致远师弟，我号化方子，你叫我化方师兄即可。”年纪看起来最大的一个开口，“师父叫试武，便是我们轮番与你打斗，不求生死厮杀，只教点到为止。”
“晓得了。”陈致远点头。
“还有规矩说与你知。”
“化方师兄但言。”
“我几个，”化方子指了指几个年岁大的道士，“是师父的嫡传弟子。那一个，”又指着一个尤其瘦的道人，“是我们师叔白鹿真人的嫡传弟子。按规矩，我们几个只许出三分力与你斗，以防不慎伤你。”
“还请师兄关照。”
“那几个，”化方子示意其他年轻些的道人，“是师父的入室弟子，照规矩只许出五分力。”
“请师兄照顾。”陈致远行礼。
“唯有这一个，”化方子拉出一个道童，拍了拍他的肩，“这是见云师弟，才十二岁，刚入门两个月，也是你小师兄，却还不到入室的时候，他可以出全力。”
“小师兄好。”陈致远向见云子拱拱手，“师兄还要小心，莫要把我打的太惨。”
“好说好说。”年纪小小的见云子咧开嘴笑着说。十二岁的见云子在天皇观是最幼的，入门也最晚，这下来了个新人，他就一跃成为师兄了。
况且这个新人看起来比自己年龄还要大，却要叫自己师兄，见云子心里好不满足。
“师弟爱用什么兵刃？”化方子领着陈致远到一处兵器架前，“这一架上的兵器都是木包铁，也不带锋，专是演练用的，避免不慎伤人。”
陈致远答：“以往在街上也不好随身带利器，倘若打起来，便随手扯一条桌椅，卸了腿当作兵器。不比师兄们用刀剑，莫要笑话我。”
“那便是短棍。”化方子看了看兵器架，“只有长棍，我便把长棍掰断了与你。”说罢当即取一条齐眉棍，有半丈长，拿在手里一撅成了两半，一半长一些，约三尺（一米），另一条便只有二尺（60-70公分），“你拣一条趁手的用。”
陈致远谢过师兄，拿了短的那条。
长阳子只在演武场边站着，并不说话。陈致远拿了短棍，立在演武场中心；几个师兄退到长阳子身边。
第一个与陈致远过招的是小师兄见云子。
见云子还没陈致远高，陈致远好歹也有一米七了，见云子才不到一米六，脑袋大身子小，身材直追冯提莫。
一米五五的见云子拖着一丈长的大关刀站在陈致远身前两丈处，刀都有他两倍高。
陈致远心说这不知道是你用刀还是刀用你，好心提醒一句：“小师兄，这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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