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说,李嬷嬷知道当年的事。”
“哼,仇敌被杀,多么大快人心的一件事,我岂能不知道。”
玄止却冷笑道:“你们九公主生了一个女儿,李嬷嬷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吧。”
李嬷嬷没吭声。
玄止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道:“去年春,古家表小姐赵曼青,命人把古丞相之女古三月绑了出去。当时她从棍棒下逃出来,正巧进入到大齐国师的阵法中。”
“我不明白凡公子在说什么。”
“李嬷嬷不懂没关系,我会向你讲明白。”他笑了声,又继续道,“古小姐并不懂玄学术,她是怎么进入阵中的呢?”
李嬷嬷干脆闭上了眼睛,不理他,也不说话。
“因为当日李嬷嬷就在附近,你先破阵,在古小姐进入阵中后,又重新设了阵法。”
李嬷嬷睁开眼,看了下玄止:“这位公子想必就是大齐国师。”
玄止既没承认,也没否定,轻笑一声:“她体内的毒,想必也是李嬷嬷下的,或者说,你在九公主体内下了毒,九公主又转移给了古三月。”
“国师既然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又何必来找我。”
“李嬷嬷,你跟金巫族的仇更深,还是跟天工族?”
“自然是金巫族。”李嬷嬷直接回道,“天工族太久远了,我们火巫族后辈对天工族并没有印象,然而金巫族的人跟我们却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玄止又问:“那九公主去世后,这十九年来,您为什么没跟小主子相认,也不告诉她真相。”
为什么不说出真相,李嬷嬷叹了声,然后开始回忆起这三十年来的生活。
三十年前,从巫族逃出来后,她带着六岁半的九公主一路向西,逃去了西羌,在那里生活了半年多,因为战乱跟自然灾害,她们去了漠北,在漠北生活了四年多,然后流转到了陌阳。
那时她也想过复仇,可火巫族已经没什么人了,她一个老妇人,又有什么能力去复仇。
最后干脆隐姓埋名,住在赵家沟,过起了简单平凡,没有战乱,没有阴谋的田园生活。
九公主生下古三月后,没多久便病逝了。
而她之所以没有跟古三月说出真相,是不想给她增添烦恼,只想让她简单快乐的过一辈子。
那些旧辈的恩怨仇恨,不知道也罢,冤冤相报何时了。
玄止站起身,朝李嬷嬷福了个身:“我会照顾好她。”言毕,转身往外走。
“且慢。”李嬷嬷急忙叫住他,“劳烦国师扶我起来一下。”
玄止过去将她扶了起来,李嬷嬷在他的搀扶下从床上下来,然后走到了床后面。
“床底下有个老鼠洞,里面放着一卷火巫族的上古秘籍,上面有记载火巫族跟天工族的事,你去拿出来。”
玄止正要去推床,李嬷嬷又道:“趴下去拿,不准挪床。”
于是玄大狐狸黑着脸撩起衣袍趴了下去,半个身子都钻到了床底下。
床底下黑漆漆的,他伸手摸了摸,什么也没摸到,皱眉道:“李嬷嬷该不会是戏耍我吧?”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在你右手边。”
玄止往右边探了探,果然摸到一个老鼠洞。他伸出两指往里面戳了戳,只听“吱”的声,玄狐狸手指被咬了,他条件反射地往回缩。
李嬷嬷笑了笑:“忘了告诉你,洞里面有两只白鼠,是替我守护卷轴的。”
“……”玄止。
然后只听李嬷嬷念了几声听不懂的咒语,吱吱几声,两只白鼠咬着卷轴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玄止铁青着脸从床底下钻出来,而李嬷嬷却像出了口恶气般,开心地笑着。
“你拿起来看看,卷轴里面记载了天工族跟火巫族的事。”
玄止弯身拿起满是灰尘的卷轴,打开后,只见里面闪出一道耀眼的金光,然后卷轴上的字一个个跳跃了起来。
很久前,久远到什么程度呢,那时火巫族跟天工族还没开战。
当时火巫族的圣女爱上了天工族的帝皇,但却遭到了族中人的反对,因为火巫族有规定,不能与外族通婚,否则就要遭受火刑。
天工族的帝皇倒无所谓,他想娶谁族中人哪敢阻拦。
可火巫族的圣女就没那么幸运了,族中长老将她关了起来,不准她去见天工族帝皇。
后来天工族帝皇冲冠一怒为红颜,带领大军攻打火巫族。
本来也不是多大个事,只要火巫族把圣女放出来,两族之间也就不会打仗。
但问题是,当时火巫族的巫王也喜欢圣女,所以他更加不愿意放人了,然后两族就打了起来。
因为一个女人,最后导致火巫族灭亡,天工族遭受重创,可以说是两败俱伤。
当上面所有的字跳出来完后,卷轴化成一股青烟,飘了出去。
李嬷嬷大笑道:“孽债啊,孽债!”
玄止再一看地上,那两只白鼠已经不见了。
他诧异道:“白鼠是李嬷嬷养的吗?”
李嬷嬷摇头:“不是我养的,我在接替上一任圣女时,就接手了上古卷轴跟白鼠。我们火巫族每一代圣女的职责就是保护卷轴,而那两只白鼠,也是守护卷轴的。”
玄止皱了皱眉:“那这么说,李嬷嬷是火巫族的圣女?”
“应该说是上一任,火巫族现在的圣女是三月。”李嬷嬷目光幽深地看了眼玄止,“三月胸口上有一个像火一样的红色胎记,想必国师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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