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问题，比如白金是什么时候向暗夜女神祈祷的？为什么代价直到现在才付出？
由于这些问题都带有很强的目的性，方珩没有继续询问，继续提出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一直到午饭时间，执勤的护士给白金送来午餐，方珩顺理成章地告别了他，提出明天再来探望。
等到方珩走远，白金深深叹了口气，缓缓拿起筷子挑动饭菜。
在医疗区的中心食堂吃过午饭，并回到暂居的“豪华套房”午休了一会，方珩搭上了前往160层的电梯。
出于人道主义和责任心，还是得去看看接手自己工作的学妹是否还适应，必要的话给予指导。
……
站在玻璃大棚门前，方珩透过玻璃门，便看到那位叫伍月的学妹静静坐在椅子上，头上戴着粉色耳机，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如飞，速度快得留下残影。
液晶屏幕上是一个编程软件的界面，一行行代码就像工厂流水线上的商品，没有丝毫停顿地显现出来。
这是认真的吗？
看着这一幕，方珩沉默了，差点羞愧得忍不住转身离开。
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方珩伸手轻轻叩了三下门。
不管怎么说，来都来了，好歹装模作样慰问一下，展现出学长的风范。
许是太专注了，伍月完全没有注意到敲门声，不受干扰地继续沉浸在工作的世界里。
方珩再次沉默了，有点犹豫要不要再次敲门，打断一位热爱工作的淑女，似乎是很不绅士的行为。
就在方珩决定撤退的时候，伍月终于停止了对键盘的折磨，滑动鼠标点击了一下。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看着液晶屏上变幻的画面，方珩身形陡然顿住，心中没由来地升出一种无力感。
他误会了，这位学妹哪是在奋力编写优化算法，分明是在写游戏代码！
液晶屏上一个方形的简单框框，一边是记分板和提示一样的界面，一边从上方落下各种组合在一起的模块。
上班时间光明正大地打游戏，就算你有背景，这被抓住也少不了扣工资吧？
方珩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忍着手指微痛，重重敲了敲门。
巨大的声响终于惊动了伍月，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关掉了游戏界面，准备用代码糊弄路过的领导。
取下耳机并转身后，看到方珩带着古怪的面孔，伍月松了口气，而后身体紧绷：他知道我发现了他的秘密？不会是来灭口的吧？
学妹紧张的反应在方珩看来没有丝毫问题，轻轻推开门，进屋后没有将其关上，免得引发不必要的误会。
“咳咳，那个，工作时间不能打游戏，就算想摸鱼，也得注意时间啊。”方珩压低声音说道。
“啊？”伍月有点懵逼。
学长过来就为了说这个？传道授业解惑的内容是不是太独特了？
方珩讪笑了下，而后将长时间总结出来的领导巡查时间段原原本本告诉了伍月，最后为了保持自身逼格，贴心询问道：
“工作第一天还顺利吗？有没有遇到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确认这位深藏秘密的学长没有坏的想法，伍月彻底放松下来，甜甜笑道：
“谢谢学长关心，工作挺顺利的，暂时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方珩略微颔首。
“注意一点，工作时不要……不要过于专注，要适当地观察周围。”末了，他又补充了句。
“知道啦，学长。”伍月双手后搭，低着头应道。
既然没有自己需要操心的，方珩乐得清闲，当即便告辞：
“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再见。”
说完，方珩走出玻璃大棚，顺带拉上门。
“再见。”伍月礼貌回了句，待方珩转身，吐了吐粉嫩的舌头。
真是个奇怪的学长啊，不过每次看到他都觉得好危险，要不把他告诉父亲？不行不行，学长特意好心特意来提醒你，怎么能回头就将人家卖了呢……伍月内心仿佛有天使和魔鬼在斗争。
最终，善良的伍月还是决定替方珩保守秘密。
解决了心中的纠结，伍月偷偷张望了下四周，确认了周围没人，重新戴上耳机，点开了某个被隐藏的界面。
上面无数数字正在疯狂翻涌，伍月重新恢复了专注，注视着液晶屏幕上的游戏界面，眼中映照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场景。
黑色的瞳孔中，一辆装甲车的模型逐渐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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