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靠着麻瓜的生命,再多也无法做到这个古代魔法的炼成——它是死亡的影子,某种无法复制的黑暗奇迹。】
又是一阵惨绿的闪电,无声地咆哮了片刻。安塔利斯凝视着这狰狞的一幕,对于格林德沃很快弄清楚他们脚下的地方,一点也不稀奇。一路走来的所有经历,汇聚成一个想法。
“所以,那个咒语,其实将人类置于死亡的阴影当中。”
【当你站在一个阴影中,它的本体就在那里了,快速,干净,极致的痛苦。】
“但有东西克制它。”
绿色的闪电熄灭了。可光并没有消失。
细碎美丽的星尘,来自人类细小的希望,宛若飘然飞降的雪花,在这死亡的阴云里,闪烁着微不足道的光芒。那浓浓的云雾宛若活了过来,卷成旋涡围绕着它咆哮,绿色的闪电如同蜥蜴的舌头,却无法将这光芒吞噬。
格林德沃沉默了。
安塔利斯却露出了笑容,他看向死亡骑士戴斯蒙德。
“就是那里,我们过去。”
连续耀眼的闪电里,黑色的战车动了。一道湛蓝的光路驮着它,越过地面上,那些深不见底的,狰狞可怕的裂谷,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轰隆隆地化为一道怒雷,冲向那光芒萦绕之地。
“我能说话了吗?”梅利查忍不住问。
“你可以。”安塔利斯抬起榛木魔杖。刹那间一道浑厚幽蓝水波,嗡地一声,从这辆战车上向着这片空间里渗透。它搅动了空气里活跃的魔法,渗入到这片古老沉重的土地里。
大地开始震颤,细小的黑曜石挪移着位置。
此地绝对的生命静默,也就意味着,它对一个命运祭司半点没有阻碍。属于命运的波纹,迅速占据了这片土地。
那从云中坠落的雪。它向着安塔利斯席卷而来——确切地说是被魔杖上那浑厚的信号所吸引。当一缕细碎的星尘,落到魔杖上,霎时间,一股沉闷的声响洞穿了寂静。
一切的雪,向内汇聚,逐渐凝聚出一根闪耀的丝线。
它一出现,就如同吸引落雷的针,天穹一亮。大片惨绿的光正开始汇聚盘旋。如同被某种怪物盯上的猎物。
“我们必须下去。”安塔利斯的魔杖上缠绕着这根线,急促地说。
一道惊天动地的霹雳从战车边上滑落——它没有命中。
规则梦编织的螺旋光路,迅速急转向下。
死亡骑士戴斯蒙德大喊着拨转了马车,后面的队伍迅速变换着队形,按照命令挡在高空,大片盾牌如同伞盖,架起在后队上方。
“顶住!”“挡住!”“三、二、一——”
细碎的惨绿色闪电,轰隆一声轰击在上面,那硕大的光华,如同某种惨绿的曼珠沙华,在半空中炸开,而后散碎成更细小的电光蒸发在空气里。
“我们已经死过一次,它不能拿我们怎么样。”戴斯蒙德大声咆哮。“黑翼!”
“黑翼——!”
这些勇士在死亡的光芒下,高声嘶吼,大如伞盖的盾墙,在天空上,果然如一只庞大的羽翼。米拉女士胸膛起伏,感到一阵敬佩。但梅利查冷静地给她泼了一盆冷水。“我们现在就是二等靶,不要添乱。”
前队如同离弦的箭矢,快速接近地面。轰隆一声降落到了地上,规则梦编织的光路迅速蔓延开来,安塔利斯快步走下战车,他踩着尖锐的砂石,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走着。
“应该,就是在这附近。”
又是一道惨绿的雷暴在上方炸开。安塔利斯忍耐着魔力的飞速消耗——他必须赶快找到男孩子祭祀的地点,不能有一点偏差。而当他走到某处地面时,魔杖上的丝线陡然变得明亮起来。他停住脚步,小心翼翼地蹲下来,将这魔杖上的光芒,刺入这块土地。
刹那间,丝线隐没在空气里。
湛蓝的水波化为某种洪流,迅速淹没这片土地,它向外蔓延,再蔓延。某种纯白的、时光上游的高频声波,正在这寂静的土地上显露痕迹。这片土地颤动得更加厉害了。
白色和蓝色的光交织着,从沟壑与山谷中亮起。
时光两端的两位命运祭司,同时感到魔杖上一沉。方圆几英里的大地,正如一个巨大的秤砣,压在上面——即使这只是一个魔法传导而来的反馈,那也是一种可怕的重量。
两位命运祭司的魔力,正沿着命运的痕迹,勾连在一起,成为某种超越时光的短暂状态。
“安塔利斯?”
“哈利,继续。”年长者沉声说道。
哈利咬紧牙关,试图与这片土地,建立一个联系。
“嗡——!”
又是一声缥缈的魔法声波,在这土地里回荡着。渐渐地,它在规则梦幽蓝的氤氲里,转变为一种说不清的美妙声音,宛若空灵的小提琴,悠扬灵动。在时光两岸响起。
而大地深处回应的律动,是一种绵长浑厚的气息,在这提升到极致的,命运魔法里——是低沉肃穆的大提琴。它几乎没有曲调,平直却厚重。时而明显,时而幽微,两段跨越时光的旋律渐渐合二为一。
重重地,敲击在心跳中间。
那律动,向着山里蔓延,向着河中传递。带来了山川之间,隐隐若现的筝鸣——环绕着,这座不起眼的小镇。
只刹那间,就引起了,风云变幻。
大地的热气腾向天空。而激烈的气流,正从云中下陷——两位命运祭司将大地给予的,一点气息,卷在魔杖上,深呼吸一口气,猛然向上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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