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自己的角度,甚至没有必要对你不利。杀了你固然能挑起战争,产生一大片被战争苦难击溃的人,给他们提供壮大的时机,但这种疯子毕竟只是少数。之所以对你做出这样那样的事情,外界驱动的因素反而更大一些。”
嬴无忌皱起眉头:“你是说他们只是打手?”
巫霜序点头:“应该是这样,你的身份太微妙了,打你主意的势力可不再少数,为我教恰好是一柄能够隐藏身份的尖刀,握在刀柄上的可能是任何一个人。”
“啧!原来我是这样一个香饽饽啊!”
嬴无忌有些蛋疼,揉了揉脑袋继续说道:“其实有一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很长时间了,我处境的剧变其实是从嬴无缺出现才开始的,但其实细数下来,为我教针对我的小动作,其实在嬴无缺出现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你的意思是说,嬴无缺一脉跟为我教有联系?”
“嗯!再不然就是,嬴无缺在出现之前,就已经被人发现了。”
嬴无忌下意识望了一眼乾国的方向,自己之所以陷入如此窘境,跟嬴无缺一点也分不开关系。
在嬴无缺出现之前,乾国铁板一块,没有一丝党争的痕迹。
因为嬴越就一个独子,只要能接回乾国就必然能够登基,所有人只要忠于君王就行,一点都没有必要巴结未来的新君。
但是嬴无缺出现之后,就必须要有人站队了,事实上他们站得很快,除了跟嬴无忌母族有利益牵绊的,所有人都站到了嬴无缺那边,可问题是……嬴无忌母族的影响力偏偏没有那么小。
乾国的裂痕瞬间就产生了。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嬴无缺,就像是忽然出现的一样,按照他母妃的说法,她是在嬴越还在黎国当质子的时候怀上了嬴越的孩子,发现怀孕后就带着所有财产隐居山林了,嬴无缺从小到大都跟着世外高人修炼,从来没有接触过俗世。
可现在看来,母子俩不仅经营在乾势力如鱼得水,甚至还靠为我教把手伸向了黎国这边。
你特么管这叫白莲花?
至少有一天可以确定,这对母子心机之深,绝对不是隐居多年乡下人,而且身后一定站着明面上没有的势力。
不过……自己都能想明白的事情,嬴越这个乾国君王不可能想不明白。
他明明知道,却还是对嬴无缺如此放任。
这究竟是因为远古血脉太强横,足以让他忽视这些瑕疵。
还是他本身就与嬴无缺背后的势力达成了某种协议?
巫霜序为难:“这就涉及到国政了,我不擅长这些也不太想插手,只能尽量帮你抓凶手了!”
嬴无忌莞尔一笑:“巫姑娘肯出手相助,嬴某已经很感激了。”
“对了!”
巫霜序站起了身:“我大师兄写信,说明天便能抵达绛城,他托我给你带个信,约你明日中午醉仙楼一聚!”
嬴无忌眼睛一亮:“好!明天我一定赴约。”
跟巫霜序告别之后,嬴无忌就驾车回尚墨书局了。
对于这个大师兄,说实话……他相当期待。
一方面这个人弄死了那个胡曲乐师,很可能已经摸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另一方面,这个人从某种程度上应该能代表杨朱学派的意志,他一直都很好奇巫霜序为什么要帮自己,自己在杨朱学派中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这些问题,应该明天就会见分晓了。
回到尚墨书局的时候已经是子时了,墨家的印刷工早就撤了,花朝的房间也是静悄悄的,白芷那小丫头还在闭关。
嬴无忌想讲故事都找不到人,只好洗洗睡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醒了之后,照例视察了一下书局,生意是越来越好了,纸行借调的伙计也回来得差不多了,毕竟现在纸行勉强收支平衡,全靠这些借调出来的伙计挣钱呢。
奇怪的是,店里面居然没有花朝的身影。
嬴无忌干脆直接找到了花朝的屋:“花朝姐!今天你怎么偷懒,连账房都没去啊!”
“没,没什么!”
花朝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赶紧把面前的纸张合上。
这一大早的,怎么把眼眶都哭红了?
嬴无忌心头一揪,赶紧走了过去,发现花朝眼睛红得很兔子一样,虽然已经把泪痕拭去了,却也早已把淡淡的妆容染花了,温婉的脸蛋更是显得楚楚动人。
“怎么回事?”
“没什么……”
“手拿开让我看看!”
嬴无忌指了指桌子,此刻她的手正死死地压着几卷半打开的卷轴。
花朝摇了摇头,但在他的目光下,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拿开了。
嬴无忌把卷轴掀开了,只见一封喜帖静静地躺在上面,而卷轴上面则画着一个女人,女人虽然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容貌却是分外明艳动人,脸上的笑容明净温柔,相貌居然跟花朝有七分相似。
“这……”
他大概知道了是什么情况,打开喜帖看了看,发现果然如此。
这喜帖是罗偃亲手所书,说这月二十五,也就是百家盛会结束以后,就会在相府举办大婚,明媒正娶将花婉秋娶为正妻,特地邀请花朝出席。
“麻麦皮!这个老逼登怎么这么不要脸?”
嬴无忌膈应得想吐,感觉这个老东西就跟被下降头了一样,你辜负了人家母女也就算了,想要挽回女儿你认真忏悔不就行了,结果你找了一个年轻小姑娘,硬按着女儿的头让她承认这是娘亲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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