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教练没有骗他们，下午的训练才是真正的炼狱场。
不过不是指体能上。
国家队的人刚下车，就看到在白墙蓝顶的滑冰场篷外早已等候多时的张凯山，在他身后有两个同样穿着训练服的生面孔，年龄看起来都不大，十六七岁。
张凯山双手背后，一脸严肃，眼神认真又犀利，这和他平常笑呵呵的形象截然相反，每个人看到他冷着一张脸时心中一突，有种不祥的预感。
等站好队，张凯山用眼神一一扫过他们的脸，说：“通过今天早上的测验，想必大家都对自己的实力有所了解了，根据你们的情况，我和梁泉教练中午开了个小会，结果不如人意，因为你们的总体成绩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出色，这么跟你们说吧，你们之中大部分人还不如花滑俱乐部里的业余选手，别觉得我说话难听，也别觉得我是忽悠你们，一会儿跟他们比比就知道了。”
众人把目光转向张凯山身后的一对男女，他们的身份不言而喻，就是张凯山嘴里说的业余选手。
男生女生长得都很稚嫩，岁数看起来跟石羊彭新雨以及霜权叶子差不多大，甚至可能更小一点。要知道彭新雨和叶子这两组都是今年国内双人滑青少年锦标赛的冠亚军，还有人能比他们强？别说石羊和彭新雨不信，队伍里大多数人都不信。
进了冰场，张凯山有意让他带来的双人滑选手上场，说：“你们两个先做个示范，让这群哥哥姐姐们看看。”
冰面很空，两个生面孔换鞋走向入口，等音乐一响，就在上面表演自由滑。
播放的音乐也很有意思，是练习双人滑必选曲目之一，除了半路出家的魏冰和费檬，台下台上的双人滑选手都练习过，动作难度不大，但很考验细节上处理。
他们都是一群专业的花滑运动员，自然能看得出来这对生面孔跳的好还是不好。
从起跳开始到结束，观众席下的双人滑众人脸色各异。
早上才经历一场测验，现在又来这么一对堪称教科书式的双人表演，他们心里打鼓，不知道张凯山教练想要他们做什么。
等俱乐部那一对表演完，张凯山说：“有谁不服气，可以去上面跟他们比试比试，看看谁滑的最好。”
张凯山底气很足，双人滑里的人都不敢冒险。比不过那就是丢国家队的脸，比得过又怎么样，人家是业余运动员。如果人家不是有两把刷子，张凯山教练也不会把人拎到前面来。
自讨苦吃的蠢事没人愿意干。
见人都不说话，张凯山这才把憋了很久的大招放出来：“如果没人上去，那我宣布从今天起到接下来的两周内每天只允许上冰一个小时。”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张凯山继续又交代了接下来两周的训练安排。从衣食住行到基本的体能训练，从明天起，他将要全方面对他们进行管控。
下午回去的时候，魏冰才从叶子嘴里得知张凯山教练今天带来的那两个‘业余选手’是今年世界青运会a组第一名，实力很强，不管是教练还是编排老师都是从国外重金聘请回来的大导师。
俱乐部有钱，要想培养一对有实力的双人出来，那太容易了。
国内双人比赛就那么多，叶子去年就撞到过这一对，有大牌编排老师的加持和他们本身的花滑天赋，这一对成功拿下了去年的世青赛冠军。加上资方有意吹捧，把这一对当成了活招牌，后面直接走起了高端路线，转战国外，去国外赛场拿奖牌，这才让彭新雨和叶子拿下了今年青锦赛的冠亚军。
叶子淡淡的说：“去年亚军，今年亚军，我跟霜权就是万年老二的命。”
想在花滑上出头太难了。
第二天，上午六点，国家队双人滑集体大别墅门口的空地上站着，包括少年组的那三对双人滑选手在内。
张凯山和助教梁泉，和少年组教练王贺民站在队伍的侧面低声交谈。
梁泉教练低头听着，眼睛时不时从魏冰身上扫过，除了魏冰，他的眼神还特别留意李妍和另外几个人，看样子，是张凯山在有意交代他什么。
人到齐了，张凯山开始带领队伍跑操，他们沿着山路一路往上，一跑就是两个小时，下山时魏冰的脚都是热的。
张凯山给他们二十分钟吃饭的时间，等时间一到，带着他们坐上通勤车来到一处训练中心，这里离他们训练的滑冰场不远，不过这里的房子比滑冰场还要高大宽敞，门口有门卫把守。
早在昨天下午结束之后，双人滑众人已经做好了高强度训练的准备，然而再看到被摆满了大型器材的室内场地后还是睁大了眼睛。
杠铃，握力器，蹦床，攀岩墙，跑步机一应俱全，都不是花滑常规训练器材，但是里面有不少是花滑运动员能用到的。梁泉拿着自己的教练本开始喊名字：“李妍，范子萌，彭新雨，叶子……”
被喊到的人出列，随后被梁泉带到锻炼旋转的蹦床前面去了。那些人被安排着，排队跳下蹦床，在弹起的瞬间做旋转动作，做完就跳下蹦床，继续排队。
过了一会儿，梁泉继续来喊人：“淳黎，徐月，高圆月……”
八个人出列，其中有两个是少年组的。
现在就只剩下魏冰和费檬这一组没被喊出去了，就在众人望眼欲穿的时候，就看见张凯山走向了他们。
“你们两个跟我走。”张凯山说。
魏冰和费檬被张凯山带出器材训练室，来到了旁边那栋最高的建筑前面，张凯山在前面带路，两人跟着他来到了二楼。
里面是一间挨着一间的训练室，听声音，似乎每一间都有人在使用。
“里面是国家队冰舞和俱乐部的一些人在用。”张凯山说：“这里是俱乐部承包和常年用来做特训的地方，设备一应俱全，往年夏季六月到九月份和冬季一月和二月，花滑俱乐部都会组织成员会来这里训练。”
难怪小乌金山这里的房子这么多还这么新。
俱乐部真是有钱，舍得下本。
张凯山带他们来到最里面的一处房间：“先进去吧，一会儿我再跟你们说一下具体的训练内容。”
房间里有人在训练，魏冰和费檬进去时就看到了昨天被张凯山带过去的那一对生面孔。
“张教练好。”生面孔看到了张凯山，很熟识的打起了招呼，然后又看了看张凯山旁边的魏冰和费檬，站在原地打量了一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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