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浔睡得早，但夜深之后居然醒了。
他睁开眼，下意识去找姜吱的身影，动了动腿后才发现这小姑娘把脑袋搁在他怀里睡得十分安稳，就是睡姿不大雅观。
废弃工厂空荡荡的，没有门，大风呼啸着刮进来，时而发出一些乒乓声。
除了这个，周围竟然十分安静，路浔低头去看姜吱，在黑暗里摸索着探了探她唇角。
空的，没拿东西磨牙了。
这坏习惯还是间歇性的吗？
路浔很欣慰，如果磨牙这坏毛病不是天天都犯，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勉强忍受的。
或许习惯习惯就好了呢。
听到帐篷外面似乎有点声响，路浔把姜吱的脑袋轻轻挪开，自己出了帐篷查看。
火堆还燃着，火苗在木柴底下微弱地跳动着，施域刚点了烟，闻声看过来，看到是路浔也不惊讶，沉静地打招呼，“醒了？”
他一点烟，路浔本来想走近的步子就瞬间止住，嫌弃地站在帐篷边上，不冷不淡地应，“嗯。”
施域看出他态度冷淡，也不在意，只是看了他身后的帐篷一眼，语气温和几分。
“她睡得还好吗？”
施域一直都不相信路浔会和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孩是真情侣，但两人的互动却是无比亲昵，甚至还住在一起。
他心里虽然有些复杂，但暂时也做不了什么。
路浔不同声色地挡住帐篷门，手指插进口袋里，拨了拨那几颗晶石。
因为她的裙子没有兜，所以给出去的这些晶石仍然还是放在他这里，她想玩的时候就直接上口袋里拿。
他懒懒地“嗯”一声，没什么交谈欲望。
施域却继续说了下去，他低头吸烟，声音是他一贯的沉静。
“我和吱吱遇见的时候情况很糟糕，我情急之下闯进当地居民的住处，看到里面只有一个小姑娘时顿时就觉得要出问题。”
他笑了声：“我以为她会吓到尖叫然后暴露我的位置，没想到她居然会那么冷静，还反过来帮我藏身。”
或许是这段回忆在他心里太美好，他语气温柔怀念，充满了念念不忘的执着。
路浔反应平平：“她看起来没这么机灵。”
施域：“……她很善良。”
他朝路浔微微一笑，“虽然不知道你和吱吱究竟是什么关系，但希望你不要误会我，我对吱吱没有恶意，只是想感谢她。”
路浔挑了挑眉：“怎么个感谢法？”
施域想都不想便说：“一直保护她，送她去安全的地方。”
路浔意味莫名地笑了声，“护花使者啊？施队长挺懂得知恩图报的。”
“不过——”
他摆摆手，弯腰钻进帐篷，一瞬间语气极淡，似乎把最真实的一面露了出来。
“不需要。”
两人在外面说了这么多，帐篷里姜吱抱着毯子仍然睡得很熟。
路浔摸了摸她热乎乎的脸颊，轻轻捏她耳垂，语气颇有些怨念。
“怎么这么喜欢做好事？”
不知道这样很容易招蜂引蝶吗？
姜吱把脸往他怀里埋，嘴里还嘀咕着，“炸鸡，炸鸡。”
路浔：“……”
看把孩子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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