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玥见状只觉得万分刺眼。
林泽骁从台上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留在这里，没有必要。
他往宫殿大门的方向走，只是在即将离开前，又回头看了乔玥一眼。
乔玥浑然不知，站在角落的张段泽却将这画面收入眼中。
呵，就为了一个女人，大好的未来都不要了，只要他踏出这里半步，将会名声狼藉！
张段泽从他的视线中走了出来，由昏暗到了光源处，轮廓逐渐清晰，林泽骁回头时看到了他。
张段泽对着他充满善意地笑了笑。
林泽骁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颔首回应他的笑脸。
彼此的表情下，是不一样的想法。
一个是觉得对方心里慌乱，却还要保持脸上的镇定；一个是脸上强忍着得意，心里却嘲笑对方的愚蠢。
张段泽这个人，就是自以为一切的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上。
他可能没想到吧，他会和他的死对头祁盛昱联合起来，共同对付他。
林泽骁在重新看向前方时，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
这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没有毁了乔玥，没有拆散她和祁盛昱，她还能继续绽放那纯真好看的笑容，即便不是对着自己。
还别说，做了这件事后，一身轻松。
“……”
说好的家丑不可外扬，段绛易面色铁青，刚要开口训斥段弈尧，却看到了台下的乔玥和祁盛昱。
他想让他们走的，但看着乔玥那张脸，也是没忍心，完全把她当成自己的孙女了，不过在看到姿态随意，后腰靠在身后的酒桌边上的张段泽，没有给段弈尧留面子：“段弈尧，你这次还要护着他吗?！”
段弈尧头有点疼，声音还控制在平和的状态：“爸，你为什么总是对小泽有这么大的偏见?”
“我对他有偏见?”段绛易觉得他说这些话特别的不可思议，“你是不知道他真实的模样！”
“上学时人家忘记写作业，回到学校时不经过他的同意就抄了他的作业，人家过后也道歉了，他当时同意，背后却把人家的手指踩断这事，你还不知道吧?”
段弈尧额角一抽。
这和他所了解到的不是一个版本，根本没有踩断手指这回事！
“还有你给卿雯画的那幅自画像，你以为你这个好儿子是无意间夹进废纸张里给丢了，实际上，是他把画撕成碎片给烧了！我亲眼所见！”
段弈尧脑袋一嗡。
他记得那个时候段绛易似乎也是这么说的，但小泽这么乖巧，他一着急问他话时他还泪眼汪汪的，他不相信他会这么做，他之前护得住小泽，现在也一样！
“爸，是你眼花了，小泽不会这么做！”
段绛易指着他的鼻头骂：“是你糊涂！”
乔玥虽知道自己是段家人，但看着这个场面，觉得自己挺像一个外人的，还是一个只会看热闹的外人。
而且今天的事，皆因她而起，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完全不在她的计划范围内。
她都找到想害她的人了，她现在就应该马上抓住这个张段泽，质问他这么做的原因，还有她的生父段弈尧，她还没有质问他当年的事，结果现在呢，他在为了要杀他亲生女儿的人辩护?！
还有她自己，现在竟然在台下看着他们吵架?她是在看电视剧，还是在演电视剧啊?
台上，争吵还在继续。
“你是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你的好儿子在华国，在华国a市，想联合别人一块去害人！”
段绛易声嘶力竭，直指着台下的张段泽说：“你听过‘得不到就毁掉’这句话吗?就是你这个好儿子说的！”
段弈尧顺着他的指尖看到台下的张段泽，后者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扶了扶眼镜框。
现场除了他们，还有外人在，段弈尧不想多说，拉着段绛易要回家：“这里是公共场所，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
“就在这里说吧。”就在这时，张段泽突然开口，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声音听不出往常的温和。
两人已经下了台，何梓媛走上去想替段弈尧扶住段绛易，段绛易却是把两人都甩开了，要自己走，听到这一声顿住脚步。
“你想说什么?”
张段泽上前，段弈尧为了护他，把他拦住：“小泽……”
“父亲。”张段泽一旦失去笑容，失去亲切的脸变得瘆人，“你知道爷爷为什么要把我赶出段家吗?”
段弈尧觉得他这样有点恐怖。
“因为刚刚华国a市的林氏集团林泽骁站在台上说我的坏话，还放了一份我的录音，具体内容吧，是我想利用他毁了一个人。”
张段泽说到这里，突然“嗤”了一声，顿了顿又问：“父亲，你说，我是想毁了谁呢?”
乔玥闻言皱了皱眉，张段泽，他又想玩什么把戏?
段弈尧满脸的不可置信，一向温顺的小泽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张段泽是问了这个问题，可他并没有打算让他回答，只是卖个关子，笑出声道：“是乔玥啊。”
一瞬间，听闻这个名字，段家的人都不约而同看向乔玥。
张段泽眼里布满了癫狂，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纸，展开给他看：“段弈尧，因为乔玥她是你的女儿啊！”
段弈尧瞳孔地震，连一根头发丝都表达着自己的不可思议。
看着不如拿在手里的真实，他接过那张亲子鉴定报告，手指都在抖。
张段泽见状心情极度舒适。
好歹是相处多年的“父子”，他最知道如何让段弈尧变得痛苦，之前烧了他爱人的画只是小小的教训，直到他遇见乔玥，知道这个女孩是他的女儿，他对他的报复就开始了。
哦，对，记得不久前，是他雇的杀手去杀乔玥，可惜的是人没死，不过这场游戏继续应该也蛮好玩的，他知道他们去了画展，还是他找的记者去围堵乔玥呢。
为的什么，就是为了让他段弈尧亲眼看见，他想护的人一个都护不住！
张段泽看着段弈尧，看着他的眼里全是乔玥的身影，还是带着深深的悲痛与自责，终是达到了目的。
反正他再怎么对付他，他也拿他没办法，因为这都是他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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