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顿了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但不用周瑾说，季今今也知道她接下来会听到些什么。
要是熬不过……肖莫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可肖莫生……真的会死吗？
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周瑾缓缓的向外面走去。
她边走边说，“今今，你在这儿守着肖莫生，我在外面防守。”
季今今点点头，她拖着受伤的身体，起身去收集一些柴火，点燃取暖。
今晚的风有点冷，冷到人骨子里去了。
烤着暖烘烘的火，季今今裹紧自己的衣服，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温暖。
自从离开了季府，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被妖怪打伤，肖莫生中毒，杀死玉公主，与司徒辰决裂……
发生的这种种事情，都让她怀疑当初选择离开季府，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撑着自己的头，季今今弯弯的睫毛垂下，晶莹的泪珠从她脸上滚下，一颗又一颗无声的滚到地上。
“别哭……”
一个嘶哑粗粝的声音响起。
“肖莫生……？”
胡乱擦干自己脸上的泪，季今今赶忙跑到肖莫生的身边，“肖莫生，你……刚才是你在说话吗？你醒了吗……？”
“今今，别哭……”
又是一道安慰的声音。
刚才是肖莫生在说话，但他还是没有醒。
纵使肖莫生仍在昏迷，可他嘴里念的，心里想的还是季今今……
握住肖莫生的手，季今今低着头，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哽咽的声音。
过了很久，季今今才抬起头来，她的眼眶红红的，“好……肖莫生我答应你不哭，那你也要答应我，你一定要好起来……”
——————
肖莫生醒了。
半夜里他是被冷醒过来的。
跟前的柴火早就烧成了一堆黑渣，看样子已经熄灭很久了。
今晚的风很冷，一点水出现都能迅速冻成冰的那种冷。
按理说，这么冷的天在外面人根本睡不下去，但自己身旁的季今今不仅睡着了，而且还睡的特别香。
打了个响指，蹭蹭蹭的一股火焰就跃然在肖莫生的指尖。
火焰映照着肖莫生那张苍白的脸，那张即使苍白却仍然如神邸般俊美的脸。
借助火焰的微光，肖莫生可以很好的观察到季今今的位置。
眼眸幽深的如一口古潭，眨眼间的功夫，肖莫生的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就已经到了季今今的脖子上。
只要他稍微用一点力气，就可以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的折断季今今的脖子。
这个女人最近对他的影响有点大。
他肖莫生居然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的。
呵……想想都觉得可笑。
难道给别人当狗都会上瘾吗，他肖莫生就这么下贱吗。
唇角勾起浅浅的嘲讽，一双好看的眸子变得冰冷阴鸷，肖莫生的手，渐渐加大了力气。
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看到季今今挣扎着痛苦的死去。
这世上，不可以存在一个能左右他情绪的人。
尤其，这个人还是季今今。
一个把他当狗使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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