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彩的大脑在这一瞬间近乎是停止了运行，她就这么眼神呆滞地望着这个少年。
在以后的日子里，做自己的光，让自己的光来照亮自己，温暖自己……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她不知道，她也从没都没幻想过那种生活。
因为这几十年，她都是听从天风的意思，天风希望她是个怎样的人，她就变成怎样的人。
她以为，只要天风快乐，她就会快乐。
但现在听完这小家伙的话，她突然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朱天彩，这几十年来，你真的快乐吗？”
她甚至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个答案！
“小，小家伙…你，你能不能给我时间考虑一下？”朱天彩低眸，喃喃道。
秦渊淡然一笑：“当然可以。”
朱天彩缓缓抬眸，少年的模样重新映入她的眼帘，顿时，心情更为复杂了。
刚见到他第一眼时，总是觉得他与年轻的天风相似，一样的意气风发，充满魅力，甚至就在刚才，她仍旧觉得相似。
但现在，她突然发现，秦渊和天风，其实一点也不像……
他的笑容，他的眉眼，他的薄唇，他的声音……这一切一切，跟天风都没有半分相似！
秦渊，他只是他自己，他从来都不是别人的替代品。
而且，现在即使她觉得两个人不像了，她也不会再动杀秦渊的念头，因为她舍不得。
是的，舍不得……如果她真杀了他，那么她一定会后悔。
朱天彩微微叹气，抬起头看着他，“虽然你可能还是不会回答，但我还是想问，小家伙，你为什么喜欢我，我身上到底有哪点被你看上了？”
秦渊轻笑道：“刚开始时，是因为觉得夫人很美，你的一颦一笑，都印在了我的脑海中，而现在……我觉得我们很像。”
朱天彩一怔：“我们很像？”
“是啊，我们总是为了别人而活，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别人，但我跟你唯一的不同，就是我是自己的光，而夫人……”秦渊没选择说完。
朱天彩问道：“我承认我的前半生是为了丈夫而活，那你又是为了谁？”
“为了我的姐姐。”
“你姐姐？她不是死了么……”
秦渊眼神稍微黯淡一些，“是啊，可是她希望我好好活下去。”
朱天彩点点头，张开红唇：“我们确实很像，所以你是在我身上看到了自己么？但小家伙，你得明白，这不是爱。”
秦渊：“……”
所以搞到头来，这女人还反过来开导他了是吧？
不是你让我喜欢你的么？我顺着你的意思演下去了，你反而半途而废了……秦渊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
“我从没有过女朋友，或许我确实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只知道，我想和夫人在一起。”
朱天彩摇摇头，道：“喜欢一个人，就会想着占有她，就会无时无刻都想念她，还会想跟她结婚生子，共度余生。
小家伙，你的真情以及你的话，确实打动了我，但是，那不是爱，所以，我们……”
秦渊立即皱起眉头：“占有她，是爱？不，这不是，喜欢一个人应当是让她快乐的，是让她自由飞翔的，绝不是折断她的翅膀！”
朱天彩又是一愣：“什么……”
“人生的另一半，从来就不是物品，更不是私人物品。”秦渊神情少见的严肃起来，又道：
“夫人以为自己获得爱的同时，难道就没发现自己也失去了什么吗？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朱天彩问道：“什么东西？”
“自由。”
“自由？”
“也可以说……灵魂。”秦渊点点头，道：“你的一切都由别人安排，你按照他人的意思而活，夫人真以为自己得到了爱吗？”
“不！不是这样的！”朱天彩瞪大了眼睛，止不住退后了两步，激动道：“不！爱一个人就是应该付出一切的！绝不是你说的那样！
喜欢一个人，就应该想着占有她，想让她眼里都是自己，这才是爱啊，而作为女人，应该服从自己丈夫的安排才是！”
秦渊有些无语，“这到底是爱，还是占有欲？这到底是奴隶，还是自己的另一半？”
虽然斗罗大陆是个古代背景，但也有一些文化接近现代化了，怎还会有这种病态思想。
果然，封建王朝，就该灭亡。
“别再说了，我想安静一会儿！”朱天彩喘着粗气，激动道。
秦渊皱了皱眉：“我不知道夫人对爱的定义到底是对是错，但是，我对夫人的感觉，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我希望你快乐。
在你开心时，你可以跟我分享，在你难过时，我可以替你分担，夫人的意思，我也会尊重，如果这不是爱的话，那我确实不懂爱。”
爱是这样的么？可是天风他不是这样的啊……朱天彩情绪愈发的不稳定，这一刻，她的内心产生了剧烈的动摇。
“而且，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不爱，又怎会懂得怎么去爱别人，我……”
“够了！秦渊你给我闭嘴！”朱天彩双眼通红地盯着他，喝道：“我不想听，你别再说了！”
秦渊无奈地点点头，“言尽于此，夫人自己考虑考虑吧。”
“哼！”朱天彩冷哼一声，转过身就走。
而就在她走至门口时，秦渊却又出声叫住了她。
“夫人。”
“还有何事？”
“夫人，请你记住，我以后会一直站在你的身后，我等着你的答复。”
“……”朱天彩没有回答，直接快速离开了院落。
在她走后，秦渊还迟迟没有收回目光，且眸中带着一些惋惜与沉重。
似乎，是在感到可惜。
“宿主，如果不是认识了你这么久，我会真以为你对她用情至深。”
听见系统的话，秦渊终于收回目光，而后坐回椅子上，“你说，她听了我的话，会不会改变？”
“应该会吧，毕竟没有人喜欢当折翼鸟。”
秦渊露出一个淡笑：“那我倒是期待一个不一样的朱天彩了，呵呵……系统，其实刚才在与朱天彩讨论爱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呢？”
“戴维斯和戴沐白的爹，我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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