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瑜表情比较淡，比较随意。
好像今天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般，散漫着。
中午午休的时候，阮湛和她换了位子，他想睡觉估计睡的很沉。
万一柏瑜想要出去的话，就出不去了。
F3战队今天一天都很颓。
江执和沈时昱趴了一天了，放到以前可不会这样颓的可以。
“温絮？”柏瑜出去洗把脸，脸上的表情依旧很淡，对着温絮喊的时候才有了波动。
温絮掏出来最后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
“有事？”眉梢一挑，穿的校服贴在身上，里面已经换成了白T，真的是一点都不怕冷。
天气已经回暖了，这几天都是艳阳高照的天。
春风吹来，带走几分倦意。
“回班吗？”
柏瑜掐着时间出来的，两三分钟就该打铃了。
温絮摇头，“暂时还不想回，我等快上课的时候再回班。”
柏瑜又不能强人所难，点了头就回班了，她不喜欢在走廊处有那么多人看着，所以每次她都会戴着帽子，另一个作用就是遮挡一部分视线。
“回来了。”阮湛已经醒了，感觉睡的挺舒服，嗓音都卷卷的。
柏瑜的头发散开了，大半张脸被遮住，“嗯。”
“你起来吗？”柏瑜看他一幅气定神闲的模样。
阮湛：“起。”
又过了三五分钟，还没动。
阮湛不打自招，“我压得腿麻，起不来。”
是的，第一次午睡睡的这么沉，结果压得半张脸和腿到现在还麻着。
柏瑜嘴角抽了一下，“那先别换的吧反正下午也是做卷子。”
阮湛点头。
下午做数学试卷，没多久光靠两个人的智商六十分钟搞定，柏瑜还把后面导数的计算题反复算又挑了几个她读的不顺眼的地方给修改了遍。
“你俩做完了？”高德钧做好之后就在班级转悠了一圈儿。
“嗯。”
柏瑜拎着红笔做的题，答题卡也填满了，给了他答题卡。
高德钧伸手，阮湛递给他试卷，答题卡还没写。
反复看了两遍，“嗯。”
又换了柏瑜的试卷，看第一页和第二页的时候很快就过去了。
反过来看第三页，第四页的时候眉头皱了皱，目光又看了柏瑜两眼。
掏出手机就把她随后算出来的题给拍下来了。
“你挺聪明的。”
高德钧从来没夸过别人聪明，男女生都一样，包括他太太不聪明也没夸过，就是脾气大咧，相处的舒服，他俩也是从高中开始谈的。
阮湛手上握着的笔动了动，精致的眉目往上挑了一下，是挺聪明的。
柏瑜听见了，“谢谢老师。”
高德钧是一直佩服她的脑洞，包括阮湛，他挺欣赏阮湛的冒险精神。
所有的解题思路和他们正常人不一样，总喜欢倒着退。
高德钧放下试卷，转过身子看了其他学生做的题。
陈西平的教学方式是整个明德中学有目共睹的，整个班级该拧成一股绳儿的时候就是拧成一股绳儿。
这也是为什么他存了私心，想让高明诚进他的班也不愿进其他班级。
“陈主任。”高明诚迈着步子，无意识地走到了陈西平的位置，拿了同款的茶杯泡着同款的茶叶。
“这么闲？”
陈西平眯着眼，哼着小曲儿，他的位置正好靠窗，方便晒太阳。
高德钧也不闲的慌，就突然想起来了上次没去A大冬令营什么的两个学生。
“你们班柏瑜还挺聪明的啊。”
但是一开口就变了。
陈西平的茶盖儿被挪走了，端起来喝了一大口。
陈太太的生日礼物还不错。
一包信阳毛尖。
专门跑到信阳摘得。
“呦，什么时候高主任也会夸人了？”陈西平推了推眼镜，淡定的说道。
“怎么了？想打我学生的主意？”
陈西平知道他的小心思，高明诚也不笨蛋，A大数学系估计还泡汤了。
“没有。”
高德钧一直和周侃坐一起还没分开过，调了好几次位置，有的变了有的没变。
后来直接通知司闻，想调座位的自个儿商量，问班主任同不同意，同意继续调不同意老实做着，就是别那么多事儿。
不然可以从高三这栋楼的十五班的一亩三分地滚蛋了。
“是挺聪明的，做事儿什么的特别通透。”陈西平点评。
做为她的班主任还是有很多好的话想送给她。
“她跟那个阮湛？”
“高主任，这不是咱们该问得。”陈西平一把子将他剩下的话全都砍断，都这个年纪了，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说教师群体在一众职业中勾心斗角的比较少，但是人也没有单纯的人。
高德钧抿了抿唇，战术喝水。
“嗯。”
“今晚有空下棋吗？”陈西平过了今年以后就只带班主任了，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在教课了，胳膊疼的受不了。
“你胳膊不疼了？”高德钧瞥了他一眼。
“下雨天会疼，这不没下雨吗？”
高德钧：“上班时间，拒绝娱乐。”
得，你是年级数学小组的组长，你说的对非常对。
“那我回去看看我那群猴子们，没多久就该出师了。”
说完杯子放在桌子上，扭了扭腰，背着手走了。
“你跟上来不？你不是监考吗？”
陈西平站在办公室门口，转头看了他。
高德钧说了一句，来了。
*
“你在做什么？”阮湛伸头，他家姑娘一直在写写画画。
“我看见这个题不舒服，我给改改。”
柏瑜挠了挠头发，继续做题，也不跟他说话。
“我想看看你做的什么。”
阮湛伸着头看她的A4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数字。
他看到了拉格朗日中值定理。
“给你。”
柏瑜将题递给他，不让他过来了。
他身上的味道今天是出奇地浓郁，不知道是衣服原本的味道还是从皮肤底下散发出来的味道，能乱的柏瑜心颤颤。
阮湛：“哦。”
回过神，才知道原来那道题解出来刚好是0.21。
“你怎么知道这个事0.21的？”
阮湛问她。
“我自己凑的数字，不会不会我不会。”
说完自己把脸贴在课桌上，平常阮湛的动作她跟着也学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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