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是一个令人越想越头疼的问题。
如何才能动摇汉库克的意志呢？
即便罗奇解决了这个问题，也不代表就能将汉库克纳入麾下，他还必须处理好接下来的事端，才有可能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令人满意的结果。
那些都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在那些问题之前，仅仅是动摇汉库克的意志这一个大前提，就足以难倒罗奇了。
他揉了揉眉心，放空了一下大脑。
他感觉自己不能再继续用力地思考这个问题了，高强度的思考已经让他感到疲乏了，如果再继续强行思考的话，恐怕非但不能考虑出解决问题的好方案，反而还会让自己的思维变得更迟钝。
他需要稍稍休息一下了。
罗奇端起桌边的高脚杯，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他放弃了绞尽脑汁的思考，脑海中却自然而然地冒出了一些疑问，他刚才所做的那个梦实在太逼真了。
这个梦恐怕是有含义的。
虽然对梦本身没有什么可供思考的信息，而且罗奇也不想再竭力地思考了，但不管怎样，至少有一件事是不用认真去想就显而易见的。
这个梦一定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梦而已。
那实在太逼真了。
就像是曾经经历过的一段人生一样。
罗奇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一个想法，如果那场梦的确不仅仅是一场梦，而是自己关于过去的某种记忆碎片的话，事情将会变成怎样呢？
罗奇对自己过往的人生有着清晰的印象，在穿越前他是一个都市里的普通人。
根本就没有接触过什么中世纪的骑士和庄园。
一种可怕的可能性忽然涌上了脑海。
假如梦里的景象是自己被压抑在潜意识深处的真实记忆，而自己原本一直坚信的记忆其实才是一场幻梦，或者说是被植入的虚假记忆的话……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穿越时所遇到的景象。
系统面板忽然出现，提示自己的任务是完成路飞的历史任务，所以才会有支线任务来驱使自己走向系统预设的目标，但假如这主线或支线的剧情并不仅仅是系统驱使自己的唯一手段呢？
如果自己的记忆早就在一开始就被系统给修改过了呢？
那么自己究竟会是什么人？
自己不是一个属于现代的都市人？而是一个活在中世纪的人？系统修改了自己的记忆让自己产生了错误的认知，但并没有完全地成功地抹除自己的所有真实记忆，以至于在经过长时间的松动后自己将会慢慢地取回原本的记忆了？
这种可能性是否是真实存在的呢？
当然是存在的。
在罗奇阅读过的诸多小说里，这种桥段实在屡见不鲜了。
记忆迷宫，时间旅行，这都是被各种小说玩烂的剧情了，所以他才会在第一时间就下意识地联想到这样的可能性，但如果冷静下来认真地设想一下的话。
这种可能性的确就是自己已经置身其中的现实吗？
不，应该不会。
罗奇在早期的时候跟随系统的指示，在东海按部就班地完成了路飞曾经做过的事情，而他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出于系统奖励的驱使，和他那关于过去的记忆无关——如果确实要假定那些记忆都是虚假且错误的话。
这就意味着站在系统的立场上，根本没有必要去修改他的记忆。
因为他需要的只是利益而已。
只要给足了达成目标后的利益，就足以驱使他做出系统预期的行动了。
修改记忆实在是多此一举。
而且假设自己的记忆确实被系统修改过的话，那这种修改其实也没有什么用处，因为罗奇在借助系统的力量取得了自己想要的力量后，就放弃了接下来的奖励而不再理会系统发布的高风险任务了，而是按部就班地按照着自己的规划一步一步地稳健地向着世界的顶点前进。
如果罗奇的记忆被系统修改过了的话，那么事实完全可以证明，这种修改是毫无意义和作用的，根本就不能帮助系统让罗奇按照系统设定的目标去一丝不苟地执行任务。
而且如果系统连记忆都可以修改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连罗奇的人格都修改呢？
直接让他以服从系统指令为最高天职，将他彻底地洗脑成一个只知完成任务的机器人不是更方便吗？既然系统能开发出足足九十九个分支，而且每个子系统都可以预期到有各种逆天的功能，这就足以说明系统的神通广大了，既然连记忆都能修改，为什么不索性改掉人格呢？
罗奇忽然产生了一种怀疑。
系统的最终目的真的就像是自己在穿越初期从系统面板上读到的那样，仅仅是完成原本该由路飞来完成的历史使命吗？
如果这真的就是系统的最高目标的话。
那系统根本就没有必要召唤路飞将罗奇送来，直接将路飞留在这个世界里由他自行完成使命不行吗？放着原本的天命之子不用，偏偏让自己穿越究竟有什么意义？
而且如果系统真的只是将自己当成工具人来使用的话，为什么要用奖励来驱使自己而不是用惩罚来逼迫自己呢？
罗奇相信系统绝对有抹杀自己的能力的。
因为系统既然能演化出九十九个系统，而且各有各的神奇的作用，连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都能办到，那么以高高在上的视角给自己安排个不完成使命就直接抹杀的剧本的话，那自己不就只能老老实实地按照安排来行事了吗？
以前的罗奇一直在回避思考关于系统的问题。
但现在骤然一想。
实在是越想越觉得不合逻辑。
万事万物都应当有其合理的内核，自己没有理清头绪一定只是因为没有看穿本质。
罗奇抬起头凝望着天空。
他明白自己一定是忽略了某些东西。
不合理的事物为何会存在？
这一切的背后究竟会有一个怎样的解释？
但幸运的是比起如何改变汉库克的想法而言，对于系统的疑问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找到答案，因为在上次系统发布任务以后，虽然罗奇一直没有按照任务指令说明的那样去执行任务。
但由于这次的任务没有明确的时间限制。
所以现在还没有算作是任务失败。
所以，
现在的罗奇还能继续使用万物咨询系统！
他可以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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