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瞳孔一震，他不确定岳梓林此时是否清醒，程序设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程序设定，是指什么？”
萧晨抓住他的手腕质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程序是什么……程序……程序就是……”
岳梓林笑得越来越放肆，他紧盯着萧晨的眼睛，用被困住的手，艰难地指了指自己太阳穴的位置。
“这就是程序。”
紧紧一句话，就让萧晨汗毛竖立，他突然想到，自己脑袋里也有一个程序。
当他正在愣神的时候，岳梓林一个猛扑想从椅子上站起来，但是他被绑的实在是太紧了，挣扎了半天连勉强站起来都困难，最后因为太过激动，所以便和椅子一起向萧晨的方向倒去。
萧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岳梓林压在了地上，他并没有慌乱。
“为什么说苏怜蕊是要被献祭的圣物？”萧晨箍住岳梓林的肩膀问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因为，她是被狩猎的目标，是狩猎者们追逐的猎物，永生永世，循环不止……”
岳梓林越说越激动，眼睛发红，口水乱飞，萧晨顿时有些怕了。
门外的警察们，时刻观察着屋内的一举一动，看见萧晨被扑倒在地，他们便很迅速地举着枪闯进了屋内。
“萧先生，您没事吧？”
萧晨被扶起来后，看到岳梓林已经被控制住了，只是他又变得神智不清，像一只被扼住喉咙的鸟，不断地在挣扎。
“萧晨……你准备好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即使被压在枪支之下，岳梓林仍不减眼中的嚣张。
“萧先生，没被吓到吧？”
“我没事。”萧晨把目光从岳梓林身上收回来，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警队队长。
“那请您跟我们到这边做一下笔录，岳梓林是否对您吐露了一些关于案件的事情？”
“我们只是聊了两句他便扑过来了，没什么重要的信息，见我像是一种宣战。”
萧晨把自己的想法告知警察。
“宣战？这么说，这个岳梓林即使到了这里，也要针对您？”
“没错，是这个意思。”
“好的，谢谢您的配合。”
“哦对了，警官，能否在岳梓林清醒之后，再让我见他一面呢？毕竟事关我身边人的安全，我想再确认一下。”
一旁做笔录的警察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这个……萧先生，我们需要向上级汇报一下，有什么新情况，我们会再通知您的。”
“好的，麻烦了。”萧晨目送一波警察有序离开，又站在这个病房门外看了很久，岳梓林躺在病床上正在接受治疗，他似乎痛苦极了。
一直到里面的人被注射大量的麻醉药变得安静下来之后，他才离开，转身回到苏怜蕊她们的病房。
只是刚进门，他就发现了屋子里多了一张病床，苏怜蕊正翘着二郎腿在病床上吃着果盘磕着瓜子。
她这样子，哪里是被狩猎的样子，萧晨脑子里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
他还是皱紧了眉头，苏怜蕊的事情他还没弄清楚，什么狩猎者，圣物的，搞得他觉得自己仿佛活在游戏里。
“送个警察要这么久？”苏怜蕊看见萧晨进来却站在门口发呆，出声抱怨道。
萧晨四下看了看，现在最西边的沈文轩正卧在病床上拿着手机打电话，目光是不是地看向旁边正在换药的苏暖暖。
林雪儿看起来已经换过了药，希源正坐在床尾给她按摩。
苏怜蕊则是吊儿郎当的，看起来是没事人。
萧晨快步走到她身边坐下。
“我说，也不用这样盯着人看吧，看的人发毛。”苏怜蕊用手捂着脖子，然后有点心虚地移开视线小声地说。
毕竟她在装病这件事情上，是有些心虚的，之前趁着混乱，她一直躲在人群后面，现在萧晨突然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暴漏了可不好。
“那，你感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萧晨很认真地问道。
苏怜蕊倒是被问的不自在。
“哎呦，像是腰有些疼，可能是被撞到了。”苏怜蕊眯着眼睛扶着腰假装倒。
看着萧晨一言不发的样子，她又马上变了变。
“我这头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回来之后，就一只疼。”
萧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很严肃。
“我去叫医生。”
“萧晨，你偏心好歹也有个度好吧，她明明就是装的。”苏暖暖在一旁实在是忍不住。
萧晨却仍然坐在原处盯着苏怜蕊一言不发。
“我头疼，又关你什么事？”苏怜蕊倒是不甘示弱。
“啧啧啧啧，我可是有证人的，你被绑架的时候，岳梓林都没动你，只对我和林雪儿拳打脚踢的，把你供的像个菩萨，林雪儿，说话。”
苏暖暖一边吃着橘子一边撺掇林雪儿。
“我……我可以说吗……”
林雪儿在一旁唯唯诺诺。
“哎呀，我怎么知道那个岳梓林见了我跟见了祖宗一样。”
苏怜蕊见装不下去了，干脆直接摊牌。
那边的沈文轩正巧放下手机，听到苏怜蕊的话，不禁皱起眉头，不过很快就平息了。
“萧晨，你过来一下。”沈文轩招呼他。
萧晨闻言起身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看着沈文轩正襟危坐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说。
“给岳梓林提供精神类药物的供应链，我现在行动不太方便，只能拜托你跑一趟了，放心，沈家的人手已经控制住了，你去查看一番就好了。
萧晨点了点头。
“这件事交给我，只是……麻烦你帮我多照看一下她。”
萧晨的目光落在正在盯着平板追剧的苏怜蕊的身上。
沈文轩看得出他眼中的意味深长。
“放心去吧，这里交给我。”
一番交谈之后，萧晨便出了门。
只是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背后，茶香四溢的房间里，一坐一立的身影正盯着落地窗外光秃秃的树影静默。
“这件事，就此作罢吧，沈家已经对我们出手了。”
“那，那个人……”
“不过是一颗废棋……由他自生自灭……更长远的计划，还在后面呢……”
话语毕，剩下的是良久的静默。只是在这并不适宜的冬季里，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展着漂亮的翅膀，在诺大的空间里挣扎摇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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