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问了明栀几个问题，确定她身体真的没什么事儿后，柚柠一刻都没在病房多待。
明栀和那个男人一点都不像，可是‘明’这个姓氏，让她实在不痛快。
反手关上病房的门，柚柠刚摘下口罩透透气，再一抬眼，便遇见迎面而来、她最不愿意见到的男人。
好了，这下更不痛快了。
男人容貌出众，在走廊冷白灯光照映下五官更为惊艳，轮廓线条利落硬朗，带着锋芒。
记忆里这人一直是一副严肃的样子，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军装板板正正穿在身上，永远不允许自己犯错，也无法接受和包容身边人的缺点与错误。
柚柠冷了脸，挺直背，目不斜视往前走。
擦身而过，明尧及时叫住她：“柚柠。”口吻疏离冷淡，毫无情绪可言。
“明栀怎么样了？”
女人单耳挂着口罩绳，没施粉黛的素颜干净冷艳。她和明尧做不成夫妻，大概是太相似，面容是如出一辙的平静漠然：“她没事，已经醒了，你可以进去看。”
客套疏远之下，藏着微弱的却不加掩饰的厌恶。
明尧目光似乎都没在女人身上停留，简单道了声谢，再无任何寒暄。长腿迈步，往病房的方向走。
柚柠抱着病历本停在原地片刻才继续往前。
从结婚到离婚，两人自始至终没培养出感情，分开时也并不痛苦留恋。可是回头想想，她前夫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狗东西！
那幅好不容易抢救出来的油画，因为高温有些褪色融化了。白色区域与底下原本颜色混杂，画面模糊不堪。
这本来是一张三人画像，除明尧明栀外，还有柚柠。
明尧做事决绝，离婚后毫不犹豫涂抹掉前妻存在的痕迹。搞得明栀从来没敢在他面前提起过这个名字。
“一幅破画，烧了就烧了。”
明栀还在想哥哥孤独终老好可怜，完全没察觉到有人进来。等她抬头，男人已经走到床边，整个人气压很低。
明栀和985遇事一样怂，意识到自己即将会挨训，声音都不自觉微弱好几个度：“哥........”
男人看着她一张狼狈的小脸，皱眉：“明栀，我有没有告诉你，什么是最重要的事情。”
明尧对她很严厉，训斥她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很少会这样疾言厉色。
明栀怕他，说话磕磕绊绊：“星际安全第一重要，个人安全第二重要。”
“你做到哪个了？”
“我.....”明栀说不出话。985安静待在她的手腕，感受到她的不安情绪。
明尧打小就被扔到军队训练去了，接触最多的只有武器和条条框框的规矩，他比一般人还要冷情，像块寒冰，最擅长冷了别人的心。
他说：“明栀，星际每天都可能会有面临战争的危险，没有人有时间照顾你。你在战争里没法出力，医学上也没有天赋。身为明家的人，除了丢人还有什么用？你不想和陆家订婚，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明家身份，你根本连陆家都够不上。”
他无比客观冷静，却又残忍的陈述事实。
明栀听得又难过又震惊，这要是放到几百年前的地球，她哥绝对是PUA中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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