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冯亭驱虎吞狼,承诺割让上党与赵,若赵国以此为由,索要上党,该当如何?”
韩王的话像是大冷天的一盆冷水浇在身上,透心凉。
“这······老夫确实是有些思虑欠佳了。”
左黍卿干咳一声。
“王上,非愿往邯郸游说赵王,事不成,定当自刎于天,死后也无颜见韩氏先祖。”
韩非请命,上大夫叹了口气,如此才俊,实不该如此啊。
“莫要多言,孤心中已定,割让上党于秦,另派使臣于秦求和称臣。查出袭秦军将,交与秦国请罪。”
韩王起身,甩袖散朝。
“王上,吾等正欲死战,王上为何先降?”
一群白发老者跪地痛哭。
夜是很黑的,乌云闭月,伸手不见五指。
新郑的一条街道上,一栋宅子的灯火分外旺盛,丝竹之乐时时响起。本该是夜禁的时候,宅院门口却围了里外数层。便是在过节时,也没有过这等景色。无他,只是宅中主人不时会遣些奴婢往外发些酒肉,能够吃上一口酒食,纵是遇上了巡城军也不惧了,满肚子的都是豪气,敢拦着老子,阿爹老娘都给你揪出来骂上一遍。不过骂完之后就真得下去见老娘了。
当年的公子非醉酒之后遇到巡城军,大肆骂了好一番,最后完好无损的回到府中痛饮,被一众读书人奉为美谈,多人效仿,然后韩地的读书人死亡数达到了七国最高。
此时,成为韩地美谈的公子非正在家宅中设宴,落座者不是名士便是朝中之臣,饮酒作乐。大多数人都在低头对付着桌上美食,很多所谓的名士虽说素有美名,但为了维护自己的声名,就要装作清高,今日好不容易有这大饱口福的机会,还是先吃为好。
丝竹悦耳,但席中却都是低头啃肉的声音,这不由得让韩非有些尴尬。
“公子今日所言,莫不是早在心中思量?”
终于是左黍青打断了席间的沉默。
“秦国势大,狼子野心,若王上割地,秦国必会步步紧逼,韩危矣!”
韩非以袖擦泪:“我等一心为韩,王上却欲交韩将于秦,何必如此啊!非此次必入赵,求得援军,若事不成,非死不足惜。”
“我等不负韩,王上却负我啊!”
左大夫涕泗纵横,众朝臣皆以袖眼目。
韩非斜着眼角看着这丑陋的场景,方才在朝中,这些人中便是有不少主张割地求和;现在却如此装模作样。
外无领兵之将,内无可用之臣,莫不是天要亡韩?
韩非叹了一口气,举杯起身。
“诸位,明日,非便前往赵地,今日之夜,当具备尽欢,莫负美酒佳乐。”
说罢,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引来众人一阵喝彩。
这一宴,宾主尽欢。
次日酒醒,韩非便令人备车,自己整理了些钱银,匆匆就要出门。
刚打开门,就被两道长戟交叉拦下,为首人开口道。
“王上有命,无令,公子不可出门。”
韩非叹了口气,枯坐院中。
韩地王臣正陷入胶着之态。
平阳的军营等来了咸阳来的监军,范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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