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文钱。”小鼠人抬头说道,他之前也送过府上鼠人的尸体,知道行情。随后小鼠人又低头看了看姐姐的尸体,想记住姐姐的容貌,但姐姐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了。
“你恨这个世界吗?”白姓掌柜又问道。
小鼠人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这个问题,又或者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不恨?那怎么可能!
恨?可恨又有什么用呢!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鼠人而已。
小鼠人麻木的想着,没有开口。
“我这里有一颗药丸,吃了之后就能获得力量,如果你恨这个世界,也许这药丸能帮助到你。”
“两文钱。”小鼠人没有伸手,只是如此说,他知道,今天带不回这两文钱,他回去就要被猫人老爷活生生打死。
白姓掌柜笑了笑,又掏出了钱袋拿出一枚银子加上两文钱,连带那颗药丸一齐递给小鼠人,说道:“应该是你的姐姐吧,这我就不收了。两文钱回去交差,其余钱你买个棺材好好给你姐葬了吧。”说罢,白姓掌柜就转身走了。
小鼠人看着手中的钱和药不知所措,就这么抱着姐姐的尸体呆驻在街角。
......
......
“好啊,你这鼠娘养的,居然偷藏私房钱?你吃我的用我的,说!你哪里来的余钱!是不是你卖你姐尸体多得的钱?说!”
“老婆,消消气,这钱不是拿回来了嘛,你在一旁歇歇,我来打!”
......
......
最后遍体鳞伤的小鼠人被赶出屋外,如同落汤老鼠一样趴在屋外泥泞里,今夜的雨又格外地不近人情,小鼠人感到浑身冰冷,他好疲惫,疲惫到他就想永远死在这里,变成一具尸体。
“你恨这个世界吗?”
白姓掌柜的声音又浮现在小鼠人的心里。
我当然恨这个世界,我恨我只是一个任猫宰割的老鼠,为什么不是一个猫人!
“我这里有一颗药丸,如果你恨这个世界,也许这药丸能帮助到你。”
小鼠人哆哆嗦嗦地掏出藏在裤裆里的药丸,
“吃了之后就能获得力量。”
小鼠人心反而平静下来,他希望药丸不是希望,
只是一颗毒药,能够毒死他任何希望的毒药。
“我来陪你了姐姐。”
小鼠人心如死灰吞下了药丸。
随后,在大雨磅礴广安城中某个街道的二层私人府址外,
一声嘶吼响破天地,
同时也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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