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黎晨熙反驳道：“谁会爱一个连自己都不认可都不信任的人？除非脑子进水了！”
“那我还真是脑子进水了！”穆寒沉声道。
他吁出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着黎晨熙，继续说道：“在我看来，爱是飞蛾扑火，明知前方是刀山火海，是粉身碎骨，也会义无反顾，毫不畏惧地往前冲！真正的爱一个人，绝不是被她的完美优秀所吸引，是明知道她一身的缺点，却还执迷不悟！就像是吸毒，知道是死路一条，却怎么都戒不掉！也不想戒掉！”
黎晨熙怔怔地看着穆寒，嘴唇动了动，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就是我对爱的理解！”穆寒掷地有声道：“只要我爱上一个人，哪怕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我依然爱她！哪怕有一天她将刀子捅进我的身体里，我也依然爱她！”
语毕，寒松开了捧着黎晨熙脸颊的双手。
他微微眯了下眼，失望地看着她，“我能对你有足够的包容，那你呢？”
“我……”
穆寒根本不给黎晨熙说话的机会，冷嗤道：“如果你所谓的爱，只是因为你信任那个人，只是因为那个人在你心中完美优秀，那你的爱，也不过如此。”
他的语气越来越激动：“如果有一天，我无意间伤害了你，如果有一天，我穆寒失去了一切金钱和权势，如果我不能再好好保护你，不能再给你优渥的生活！如果我在你的心中我变得狰狞不堪，残缺不已！那你就不再爱我了，是吗？”
黎晨熙摇了摇头，着急得说不出话来。
她承认，这样比起来，穆寒的爱更深刻执着，而她的爱的确显得肤浅了。
可是……
她也不是那种现实的人啊。
向来能说会道的黎晨熙，这时却说不过穆寒了。
她着急地咬了咬唇，“你别这样钻牛角尖，我……”
“你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处理。”穆寒起身要走，不想和她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穆寒！”黎晨熙拉住他的手。
碰触到他温暖手心的那一刹那，黎晨熙鼻尖一酸，哽咽起来：“我只是希望你相信我，我绝不会做伤害你，背叛你的事！我知道那些画很难让人理解，我自己也觉得太匪夷所思，可是我发誓，我真的不会做背叛你的事，我真的……”
黎晨熙泣不成声。
她无法反驳穆寒那番关于爱的理论。
可她就是想让他信任她。
见她哭了起来，穆寒心头一软，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柔声道：“我看钻牛角尖的人是你，我所说的不信任和顾忌，并非是对你的否认。我只是担心有一天……有一天你会被某些有心的人利用。”
大约是因为身体还虚弱的原因，此时黎晨熙脑袋昏昏沉沉的，没法好好思考穆寒说的话。
她只觉得心中委屈，“你就是否认我，在你心里，我真是一身的缺点吗？我真有那么糟糕吗？我真有毒吗？”
穆寒无奈，“我只是打个比方。”
他就不该在这个时候跟她理论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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